颈间突然贴上冰凉的刀刃,吓得她浑身颤抖,颤着声音求饶:“求尊者饶恕,属下已怀有身孕,是,是二皇子殿下的!”
“哼!”尊者摆手示意死士退下,“少了镇国侯的兵符,大计的成功胜算就少了一分,你就算十条命都不够抵!”
“尊者,兵符跟安氏的命,他们一定会换。”自从跟东院闹掰,只要有机会,她就偷偷往安氏的吃食里下毒,现在只待毒发。
东院最重情,在他们眼里,安氏的命高于兵符。
“你那点小伎俩,就能换来兵符?真是笑话!”尊者讥讽一笑,不相信一条人命能抵万千士兵的掌控权。
镇国侯当真舍得这滔天权势?
他随后冷声呵斥:“好好的侯府大小姐不做,为了那点妒忌心,把整盘棋都打乱了,真是妇人之心!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休想活着离开。”
南宫晓岚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还说出自己的计划:“贵妃那边,我已经说通她联合众多朝臣逼镇国侯交出兵符了,皇帝也有此意收回兵符,只要我们在耕耤礼仪式上煽动农民滋事,再添加一把火,兵符很快就收入囊中。”
见尊者沉默不语,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尊者,我们一家如今无家可归,还请您为我们安排一座宅子暂住。”
尊者原本因她任务失败而心生不满,但此刻,他的目光在她那如花似玉的容颜上停留了片刻,心中竟生出一丝恻隐之情。
他思虑片刻,终于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扔在她面前:“这是城西一座宅子的钥匙,你们暂且住下吧。你必须记住,你现在的任务是顺利嫁给二皇子,为我们的计划铺路,这是你唯一的选择,若是……”
“属下定不辜负尊者期望。”南宫晓岚迅速回应,然后捡起钥匙,心中百感交集。她明白,自己已无退路。
而站在一旁的翠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不仅是南宫晓岚的丫鬟,更是尊者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南宫晓岚是什么人,她最清楚,自私到入骨,人前人后两幅模样切换自如。她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全部都是有计谋的。
南宫翎月在侯府待到傍晚,跟家人用完膳才离开。
现在天色已暗沉下来,街道两边的灯笼已经亮起了,百姓们行色匆匆,路边的小贩们也准备收摊回家。
迎面走来一队人马,是皇城护卫队,往城门方向走,看见摄政王的马车,纷纷下马让路:“殿下,王妃,城外来了一批难民,近日可能安全隐患多,请多加注意!”
“难民?可是西北地带过来的?”南宫翎月问了一句。她今日在东院听父亲说了有大量西北百姓背井离乡的事情,没想到冒着风雪走到了隔着千里远的京城来。
护卫队领头人吴杰勋回答:“是的,现在进城了一批,已经快要安置不下了,稍后统计完难民人数,马上汇报给朝廷处理。”
“嗯。”祁承昀淡淡应声,放下了车帘。
南宫翎月心里叹息,都说瑞雪兆丰年,雪下多了也不是好事,苦了靠天吃饭的农民。
明日上朝,除了解决难民问题,也许会牵扯到侯府,毕竟今日分家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很快就会传到沈流疏耳中。
想起梦中沈流疏带兵围攻侯府、抄家灭口的情形,她心里难受,“承昀,明日上朝,沈流疏可能发难于你和我父兄,你能应对得来吗?”
“现在才开始担心,是不是晚了?”看见她沉重的神情,祁承昀用手指弹开她眉心的愁绪,“一切有我,放心!”
有他这句话,南宫翎月放心下来。不过,现在流民四起,总要做点什么事才好,毕竟造反也需要百姓的支持。
第二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南宫翎月和祁承昀联手逼迫南宫武一家人离开侯府。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聚在一起,各执一词,讨论得热火朝天。
“摄政王妃也做得太过分了吧,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怎么能做出这种赶人出门的事呢?”
“就是就是,镇国侯府平日里看着风光无限,没想到内里竟是如此不讲亲情,听说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多半是冷血之人。”
“害!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手段狠辣,仗势欺人,以后京中还有谁能治得了她们夫妻?以后见着摄政王府的车驾都得绕路走!”
人群中也有少数人默不作声,只是听着大家的议论,偶尔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朝堂之上,气氛十分凝重。议事大殿内站满了朝臣,一个个脸色严肃,等待文安帝指示。
沈流疏身着朝服,“扑通”一声跪下,身形颤抖,声声泣血:“陛下,求您为臣的妹妹和妹夫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