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带着瑾辰回去,请医师过来给他疗伤,这段时间你们禁足,不得出府,直到除夕宫宴。”
人是罚了,气也出了,女儿的声誉也毁了七七八八,可外头的谣言还没摆平,摄政王殿下那边也无法交代。
南宫瀚头痛欲裂,带着妻子儿女回去东院。
“也不知道跟殿下那边圆这件事,自家人散播谣言,坏了月儿名声,还得罪殿下,唉!”南宫瀚脸色凝重。
“把人交出去算了。”南宫凌霄沉声道。
父亲坚持行刑,一来讨公道,二来也是避免落人口舌。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按祁承昀的手段,若追究起来,南宫瑾辰的小命恐怕就没了。但是,如果行了刑就不一样,父亲还能找借口搪塞过去。
看来父亲还是留了心眼,间接救了南宫瑾辰的命。
“殿下已经知道了,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南宫翎月安慰道,“今天我上街边遇上他,他好像不生气。”
南宫瀚抬头,“当真?”
“嗯,他今天还跟女儿说笑呢!”南宫翎月笑着,倒了一杯茶给父亲,接着依次给母亲和大哥倒了一杯。
这是她近日调制的配方,几味药材熬制后,去掉残渣,汁水混于茶叶中一起泡,可安神宁心,现下喝正合适。
镇国侯夫妇安心下来,可南宫凌霄面色沉沉,并不觉得事情那么简单。
祁承昀是什么人?位高权重,手段强硬,做事从不给人面子,甚至经常不经过陛下便以雷霆手段惩治朝中权贵。
听闻前段时间,一个皇室沾亲带故的衙役在外面说了几句闲话,就被手下打成个半残废。
他不相信祁承昀就这么轻易放过南宫瑾辰,除非他觊觎小妹,给足南宫一族面子。
南宫凌霄警铃大响,他沉声问:“小妹,他表态如何?你又是跟他怎么说的?”
南宫翎月心里苦笑,大哥怎么老盯着她跟祁承昀有没有那种意思啊?
她眸色认真,“哥,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当面否决谣言中的一切,绝无可能。”
南宫瀚跟安佳怡听得茫然,不知道兄妹俩在打什么哑迷。
闲聊几句后,东院的外堂便散场,各自回住处休息。
南宫翎月闲来无事,唤了丫鬟去库房取来一把桃木剑,这是她五岁生辰时父亲送的礼物,是他亲手做的。
桃木剑做得极好,上面雕刻着她的名字,还有她喜欢的重瓣百合花,闲置多年,纹路依旧清晰可见。
“郡主,怎么想要拿木剑出来了?”玉屏不解,她主子从小娇弱,侯爷和夫人一直不允许她舞刀弄剑,担心磕着碰着。
“以前夫子教了几招防身武艺,太久没练,已经生疏了。”南宫翎月抚摸着剑身,“要用到时方知学得少。”
于是,南宫翎月提着木剑就到院子雪地上练起来。
玉屏和玉珠都在旁边紧张地盯着,生怕郡主不小心摔倒。
这一练就是一下午。
由于太久没有活动,她练完就浑身开始酸痛,只好去泡澡解乏。
这段时间,安佳怡天天给她炖药膳吃,她现在气色已经红润起来,身上也长了些肉。
屋内水汽弥漫,隔着屏风,依稀能看出南宫翎月纤细的身姿,肌肤雪白,玉体婀娜。
她靠在浴桶里,一个丫鬟给她加热水,另一个丫鬟撒上清香的花瓣。
玉屏和玉珠则是各站一边,从盒子里取出药油给她按压四肢、肩膀和后背,动作十分轻柔。
南宫翎月舒服得闭上眼睛,任由丫鬟们服侍。
皇宫御书房内,文安帝正执笔批改奏折,一旁侍奉的大太监安常山禀报探子传来的消息。
消息大都是世家大族的秘事,唯独镇国侯的消息则是人尽皆知。
文安帝皱着眉头,放下折子,“朕的外甥跟元帅当真不是省油的灯,去一趟边塞回来就勾搭上了。”
安常山有眼见地上前按压太阳穴,为文安帝舒缓,“陛下,奴婢瞧这也算是件好事,只不过险了些。”
文安帝没想太多,见当下祁承昀权势滔天,就忍不住生气:“哼!好事?只要他们联姻,满朝文武都一窝蜂倒过去了。”
“到时候,朝堂之上都是摄政王的一言堂了,还有谁会把朕这个一国之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