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自知理亏,老太太开始卖惨:“造孽啊!你们东院的嘴一张比一张厉害,句句戳我这个老婆子的心窝。”
见状,沈素微和女儿也开始卖惨,大喊冤枉,沈素微这时也不忘拉踩东院,指责东院如何过分,西院平日又是受多少委屈。
赶回来的南宫瀚和南宫武一进门,便看见这鬼哭狼嚎的混乱局面。
在双方各自的解释下,南宫瀚和南宫武毫不意外选择相信自家人的话,两院各执一见,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南宫武淡淡道:“大哥,辰儿已经被凌霄误伤,你们还想怎么样?你别忘了,月丫头犯事时,我们谁都没罚她。”
南宫翎月讽刺一笑,“我本就没错,何来惩罚一说。”
南宫武的太阳穴突突抽痛,他瞪着南宫翎月,“你果真放肆,气倒母亲不说,现在还为了这点小事喊打喊杀的,难道是要拆散这个家吗?”
小事?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平白无故丢了名声,向作恶之人要个说法而已,却又莫名背上拆家的锅。
南宫瀚忍不了了,大声吼道:“要么二十次鞭刑,要么分家!”
此言一出,沈素微和老太太顿时慌了,“不可以,不可以分家!”
如果分家,西院在都城就什么都不是,保不齐她们一家还要被赶出侯府。
而且,没有了镇国侯这层关系在,南宫武仕途不顺,南宫晓岚更是无缘嫁入皇家。
沈素微本以为散播谣言,让南宫翎月名声扫地,日后嫁入一个普通士族,那她的女儿便是南宫家唯一的嫡女,借着镇国侯的势顺利封妃,也能拉拢各方势力助大皇子坐上那个位子。
谁曾想到绊脚石没除掉,自己搬起石头会砸到自己的脚上,当真是自作聪明活受罪。
这一刻,沈素微肠子都悔青了。
“行刑!”
一声令下,南宫瑾辰被拖到院子雪地上跪着,一个府兵拿着一根拇指粗的鞭子过来,用力抽在他身上。
府兵不同于家将,他们都是跟着南宫瀚父子出入军营,训练有素,所以抽下去的力度可不小。
南宫瑾辰痛得嗷嗷叫,跟杀猪一样,涕泗横流,一边大喊救命,一边蜷缩着身子躲。
不到五鞭,他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渗出不少血,染红了白色里衣。
南宫武不忍直视,捂着脸,嘴里念叨着:“造孽啊……”
沈素微哭得撕心裂肺,连忙喊着:“他知错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西院母女还想上去阻止,却被府兵拦住,只能硬生生看着行刑。
“我的儿啊……”沈素微红着眼睛跪在南宫瀚面前,“大哥,求求你放过他吧!我就这一个儿子,再打下去,他抗不住,命都要没了。”
“大嫂,求求你,你平日里最疼辰儿了,他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好,肯定熬不住的,求求你们了……”
沈素微一副卑微的姿态,让安佳怡有些动容。
她女儿生下来时,也是体弱,太医说是先天不足,容易夭折。那时她日夜守着,事必躬亲,生怕底下人出差错害了女儿。
作为一个母亲,肯定是见不到子女受苦。
安佳怡无奈地看向女儿,此事应该由她决定。
南宫翎月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放过南宫瑾辰。
那一刻,沈素微恨毒了南宫翎月,她踉踉跄跄爬起来,面容扭曲,“南宫翎月,你好狠的心哪!你不得好死!”
“沈氏!”南宫瀚一把推倒沈素微,握紧拳头,“你敢诅咒我女儿,是嫌命长是吗?”
“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南宫武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甩到沈素微脸上,还扬起脚要踹她。
这一幕吓得南宫晓岚抱着他大腿求饶:“父亲,母亲只是一时失言,过于担心弟弟,神志不清才说胡话,不是故意的,大伯,伯母,妹妹,求你们饶了她吧!”
南宫晓岚白玉般的肌肤挂满泪痕,姿态更是放低到尘埃里,众人也不忍继续谴责下去。
“哈哈哈~”沈素微突然疯魔了一样,头发凌乱,坐在地上大笑起来,“我一定让父亲去宫里告御状,你们怎么欺负我们的,一并说给陛下听听……”
家丑不可外扬。今天西院的脸面都丢尽了,若再闹到御前,陛下是信当前炙手可热的朝廷命官,还是信一个后宅之妇的只言片语,答案明显是前者。
况且,宫里盛宠的柳贵妃有意撮合二皇子和南宫翎月,正等着陛下赐婚。未来儿媳被西院坏了名声,柳贵妃定然不会放过西院一家。
再着,宫里不少眼睛都在看着,若是西院跟东院交恶传到世家大族,宫里当官的墙头草难免给儿子穿小鞋,不仅日后难以升迁,甚至丢了官职都有可能。
这事绝对不能再让沈素微闹下去了。
“住口!”老太太捂着胸口,“人也打了,这事就算翻篇了,以后谁都不能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