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学里有食堂,倒也不用她自己操心。
下去之前,我叮嘱她披件外套,楼下有客人。她买菜回来后又换成了睡衣。
她在我面前俯下身子,露出深深的沟壑,笑道:“怕我被别人看了啊?”
“随便你,我只是好意提醒。”我对她并没有占有欲,也不想管太多,以至于越界。
不过,出门前,她还是从门口衣架上随手取了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一顿饭下来,李浅吃到胃部发胀,靠坐在沙发上揉着小肚子打嗝。我在厨房里洗完碗,给她泡了杯蜂蜜水。
“下次我少做一点。”
“不要,我喜欢吃。”
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洒进纯白的纱帘中,李浅仰躺在我的西装裤上,捧着一本书,小声读上面的外文。
中途我接到沈淑惠的电话,吓得推开了她,并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沈淑惠问我在不在家,让我把柜子里的被子拿到阳台上去晒。我说我还在镇上,现在放国庆假,各个班出来去网吧的学生多,其它班级的班主任都托我多查几次。
沈淑惠说那算了,就挂了电话。
李浅盘腿坐在上发上,泰然自若地盯着我:“家里人还查岗呢?”
“不是。”我不想让她看不起。
“有爸妈管着可真好啊。”李浅感叹,“我爸妈都死了。”
李浅重新躺回我的腿上,她的前半句话我并不认可,却依旧不妨碍因为后半句心疼她。我摸摸她光滑的下巴,像抚摸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狗。
“在学什么外语?”我不擅长安慰人,也暂时不愿意走进她的灵魂,便扯开了话题。
“法文。”她把书伸到我眼前。
“教我说两句。”
李浅教我Bonjour、Merci 、Au revoir 。
她读起法文来,有一种天然的浪漫,像她喝的红酒一样醇香悠长。
后来我们彼此对上目光,李浅圈住我的后颈向我索吻。她的嘴唇很软,带着蜂蜜的香甜。我不受控地亲她一次又一次。
我断断续续地指出:“现在是你学习的时间,不然晚上又要熬夜。”
李浅反驳:“学习的资料没有长脚,而有些人会在夜色降临前消失。”
最后,她踮着脚尖,在楼下台球厅似要与隔壁促销喇叭一决高下的舞曲声中,把我拉回那张蓝色的大床。
“赵老师……”李浅被我压在身下。
我在难得喘息的间隙里,用低沉的声音纠正她,“我……说过,不要叫我、老师。”
“迎尔……”
李浅就是不守规矩、不讲秩序,她是从中间的扣子开始解的。
我蒙住了她的眼睛,她是最浪漫的人。昨天因为紧张,我们都抛开了一部分感官。这次明显从容了一点,她开始用眼睛探寻我的身体。
我不想让她看见镇上超市里买来的老土内.衣。
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爱上网吧的学生宁愿一次次冒着被点名批评、甚至处分的风险翻出学校的围墙。有人跟我解释,说他们有瘾。
李浅葱白的手指在我的黑发里穿梭,喊我的名字。
现在我懂了,“瘾”就是明知道有风险,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退潮的海水席卷走最后一丝欢愉,李浅抬起下巴,把我的手拉过去,如她所愿,我轻轻勾动手指,像抚摸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