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最精彩。

真是让人害怕的说法。夸张到米耶什科都下意识忽略了那句“外乡人”辱骂。

到达酒店后，米耶什科取出占卜杖，不知是否因为距离这根占卜杖制作完成已经过了近一个月，它变得没那么灵敏了。不过更有可能是，杂毛畜生似乎在尝试规避占卜杖的定位。米耶什科不情愿地意识到，极大概率是后者。他又融了几滴当初在十戒帮基地时获得的狐妖血，占卜杖指向渐渐稳定下来。——当初以魔药为主的占卜指向变得不够准确了。

他拒绝了酒店建议的客房服务送餐，以寻觅晚餐为由离开了酒店。把服务员“外乡人”的感叹抛到脑后。

避开监控，掏出一件绣着隐匿符文的黑斗篷，直接套在西装外套外面，两把剑照旧挂上衣摆内侧，米耶什科跟着不太好使的灵摆指向转了近两个小时，有种好像被卡了空气墙的暴躁，除了确定杂毛畜生大概率躲在东区以及和东区接壤的下城区这一块最混乱暴力的区域外，他并没能找到哪怕一根狐狸毛。

原地暴躁了三分钟。米耶什科收好装备，就近找了谷歌最高分的餐厅——据说可以和企鹅共进晚餐。他看着这些高分评价感到奇怪，和企鹅一起吃饭？餐厅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好吃吗？

虽然评价里的夸赞莫名其妙，但餐品味道确实很好，尤其，米耶什科刷的上司的卡。谢谢周处长。

晚上九点，米耶什科结束晚餐，当他买完单，站在餐厅门口吹着冷风时又陷入了下午在警局时一样的纠结，要打车吗？不然再去餐厅打包几道菜，说不定还能顺便送给布洛克警官他们加个餐呢。

最终，他选择先离开这块犯罪率最高的区域——Uber上这附近没有车呢。不，准确说是有三辆车，司机评分都极低。评价很少，但其中有一条很出彩：F*ck Gotham。

嗯……

……

米耶什科选择先腿一段路，找个没监控的地方，开着心爱的飞天摩托回去。——不用飞天功能。

……

哥谭，会教育每一个外乡人。妈妈不让好孩子天黑后出门哒！

米耶什科被两个小混混一前一后堵住时，不期然想到布洛克警官的乌鸦嘴：“哥谭，从来没有最精彩。”

确实。只有更精彩。

他听着小混混那句：“呵，外乡人，快把钱交出来！”时，立刻准备教育一下哥谭人什么叫真正的外乡人。

就在此时，都市传说蝙蝠侠从天而降，堵在米耶什科面前的混混砰然倒地，堵在他身后的混混惨叫着“蝙蝠怪物啊啊啊”转头就跑，蝙蝠侠不慌不忙地飞出蝙蝠镖，混混二号顿时也进入了婴儿般地安眠。

米耶什科语气平板，“蝙蝠侠居然是真的。”今天一天实在太过精彩，即使身为经历过变异理应精力旺盛的猎魔人，他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作出多余的表演了。

蝙蝠侠观察着这个被抢劫也毫不慌张的人，耳边是正在后勤阿福：“米耶什科·安杰耶维奇·维耶卓，波兰籍，昨天上午的航班到达纽约，恰逢机场恐袭，随后预约了明天哥谭博物馆的画展，订了今晚韦恩酒店的住宿，博物馆旁边那家，今天下午从纽约起飞遭遇劫机，随后落地哥谭国际机场，打车去酒店时遭遇绑架，将实施绑架的出租司机制服后送去哥谭警局。看他来的方向，应该是刚从冰山餐厅出来。”

“噢，倒霉的外乡人。说起来，冰山餐厅的谷歌评分是不是该调低点，老实说，这对外乡人实在不太友好。”这是共享后勤的蝙蝠女孩。

一般来说，这种过于活泼的发言都来自罗宾。但罗宾和蝙蝠侠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中。虽然他共享着蝙蝠女孩的频道加入了夜巡(是的，没了蝙蝠洞权限，但蝙蝠侠默认了蝙蝠女孩给罗宾共享后勤，管家侠的凝视相当可怕，蝙蝠侠选择…装聋作哑)，但不发言是罗宾最后的底线了。

维耶卓。这个名字……

蝙蝠侠忽略了那份堪比蝙蝠侠夜巡的奇妙经历，他看了看神色自若的白发男人，那双少见的金色眼瞳在黑夜里也好像在闪闪发光。这种稀少的配色，以及维耶卓这个少见的名字都让他有些下意识的警惕。

但除此之外，变声器传出低哑粗粝的声音，“晚上最好减少外出，外乡人。”——来自蝙蝠侠的肺腑之言。

……米耶什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骂外乡人了，他麻木道，“你们哥谭人，是不是对非哥谭人恶意深重？”

蝙蝠侠：？知道了面前这人过于丰富的经历后，他居然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其实他们哥谭人也很少有这么精彩的生活。夜巡不算。

“By the way,”米耶什科当着蝙蝠侠的面，捡走了那枚丢出的蝙蝠镖，“请问这个能给我留作纪念吗？都市传说蝙蝠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