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得寸进尺?”林旸将手搭在伊里斯特的肩上,他想把伊里斯特按在墙上,却不料伊里斯特反而握着林旸的手臂转身反将林旸摔到了客卧的床上,态度相当恶劣。
“给我。”伊里斯特从林旸手上抢过那支烟,他微抿嘴角,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回想每一次伊里斯特的高烧后好像都抽了一根烟,林旸猜测这烟里兴许有什么药剂可以减缓他极速退烧后的不适,百般权衡下,他选择了退步。
伊里斯特松开林旸的手,他取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后,在第一次过肺后,他迷恋而又沉迷地靠在窗太将那缕白烟吐出,随之相伴的是他逐渐松弛的肌肉。
“这烟里除了致幻剂还有什么?”林旸坐在放在窗台旁的懒人沙发上,一米二长的腿被迫弯曲缩在伊里斯特的腿边,他用双臂将伊里斯特环在他的怀里,并将脸埋进他任有薄汗的腹部,“你的高烧和易然有关吗?”
“有致幻剂的只有那一包。”伊里斯特被他挺立的短发磨的腹部发痒,他另外一支手插入林旸的黑发里,手法形似撸狗一般说:“我平常抽的都是研究院自己的牌子,除了劲大点外没有别的问题。”
“那你这?”林旸担忧地望着伊里斯特这反常的神态。
“我不想让你抽二手烟。”伊里斯特解释:“我烟瘾很大,你不在时我一天基本上要抽一包,但现在你在这里,我不愿意让你抽二手烟。”
原来是烟瘾犯了。
片刻,埋在伊里斯特腹肌上的林旸闷声向他问:“你考虑过戒烟吗?”
“戒不掉。”伊里斯特摇摇头,无奈地说:“这是刻在我基因里的需求。”
“哪怕不是易然强迫,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一定会染上烟瘾,一辈子都戒不掉。”
“这种类型的基因手术不是违法的吗?”
“是。”伊里斯特低下头看了一眼埋在林旸发丝里的手,意犹未尽地又顺手揉了几下,“法律所能禁锢的永远只有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可是易然不是人,他是一个拥有自我思想的人工智能和做过基因手术的克隆人结合体。”
林旸又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易然本就是法律之外的禁物,他又哪里能被法律束缚住呢?
“包括我本人也是如此,我本就是从法律之外诞生的具有感情和思想的人工智能,又何谈违法不违法呢?”
在如今科技发达的今天,人类只能单一地通过是否具有感情和自我思想去区分人工智能和人类,但伊里斯特呢?
他们的存在本就违背了生物伦理,人类创造的法律又哪里能审判他们呢?
沉寂的客卧里,除了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以外并无其他声音,最终是林旸突然想起要将简凌的房子还给他,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还给我?”这次沉默地变为了伊里斯特。
“嗯。”林旸将他的手从自己头上取下来握在自己掌心,“这样,你在上城区就有家了。”
伊里斯特没说话。
家这个名词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亦或者他也从未奢求过,所以当第二个人提出要给他一个家时,他愣了半晌,最终在林旸期待的眼神下,轻轻地说了一句:“算了吧。”
“为什么?”出乎意料的回应使林旸有些措手不及。
“太小了,我住不习惯。”伊里斯特空洞的眼神随意地乱瞟着,“我喜欢住大房子。”
林旸想起那日伊里斯特带他去研究院顶楼取衣服时所见到的全落地窗卧室,也没在说什么。
这个连衣服都是穿一套丢一套的男人哪里会因为房子的大小而拒绝林旸,他无非就是还顾忌着什么,只不过不能告诉他而已。
“密码我没换,还是你当年用的那串数字,如果有一天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来这里避避。”最终林旸还是把密码告诉了伊里斯特,他希望如果有一天伊里斯特想回家时,最起码还能有一个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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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的早上六点,天还未亮,林旸的手机里便传来了一条来自境外IP的邮件。
“第十批货将在五日后北京时间00:00准时送达港口,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