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徽也赞同的点头,面上是一片欣喜之色,“我们后日都有空闲,既然是表兄相邀,那就却之不恭了。”
祁衍拱了拱手,又转头看向姜葛,“四娘要一起吗?宴上也有不少你这个年纪的女郎,观景赏花,可以放松游玩。”
姜葛正看着他们交谈,冷不丁被他一问,诧异的往他面上看了一眼,见祁衍目光轻柔,似乎真有带她一起的想法,忙摆手道,“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啊妹妹,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你怎么不多陪陪你兄长。”
施靖此时插话道。
然而身旁的姜徽却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四妹不喜欢赴宴。”
又回答祁衍道,“阿妹自小就不太爱交际,就不带她去了。”
施靖看了他两眼,眼中闪过淡淡的疑虑,却也闭了嘴不再说话。
风过池水泛起淡淡波纹,祁衍看向姜葛,直到女郎也一脸真诚向他婉拒了邀请,才知她应该是真的无意参加宴会。
便也微微颔首向姜徽和施靖道,“那我今日派人将帖子送到二位那里,你们刚来府上应该还未休憩,衍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几人分别行了礼道别。
起身时感觉面前的人似乎动作比平时迟缓一些,姜葛才注意到他今日面上有些许发白。
但并不明显,若不是姜葛足够敏锐,一般人应该根本看不出来。
可能是在外奔波有点劳累。
看着男人背影走了几步,姜葛回过头继续跟着两人往另一边走。
掩在袖下的手指被身旁的人轻轻捏在手里把玩,另一边听到施靖感慨万千,
“芝兰玉树,如圭如璋,祁氏二郎果然名不虚传。”
“上一次见他还是七八年前。”
姜徽道,“你认识表兄?刚怎么没见你说起。”
施靖笑着回,“并不认识,只远远见过一面,二公子幼时曾也在上京求学,被各类名师教导,他天资聪颖又谦逊知礼,南阳蔡大家见他第一面都说此子才智他日必在我之上。我们这些纨绔子弟自然是被家中长辈百般教导要向二公子学习。”
他又叹道,“不过大公子我倒是见过几回,也是气宇轩昂,风流蕴藉,幼时还曾带我们骑射,可惜…”
他话没说完,但两人心中都自动的补全了下一句。
可惜英年早逝。
祁氏大郎君祁佑自小也是天子骄子,少年入仕,政绩斐然。只可惜天妒英才,为官三年后祁佑突发恶疾,自此身体每况愈下,二十二岁那年便离世了。
天才少年英年早逝,本就让人唏嘘,然而更让人议论纷纷的却是在祁佑死后第二年,他青梅竹马的发妻,琅琊郑氏,当朝御史中丞的嫡长女郑乔君却以寡居之身被当朝天子侧立为了皇后。
琅琊郑氏也是簪缨世家,与祁氏一向交好,皇帝这么做无意是在羞辱祁氏,再加上祁郑本为同盟,郑家一下成了皇亲,两家即使面上不显,私下也必定会产生龃龉。
而祁衍直到现在都未入仕,不知道是不是也与兄长早逝,长嫂改嫁有关。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姜徽所住的院子,听风院很大,碧瓦飞甍,廊柱,檐角,到处都雕以山水,描以彩画,显得十分宽阔典雅。
看着侍女领着施靖去了东厢房后,姜徽也带着姜葛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去便见姜徽的贴身小厮端砚迎上来,“郎君您可算回来了。”
姜徽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一面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一边回头示意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姜葛先坐下休息。
端砚回道,“除了那只檀木箱子没动,其余物什我已经按您的要求都整理过了。”
又招来身后捧了一碟衣物的侍女上前,问道,“郎君是否需要先去换身衣服?”
“您到现在都还未用午膳,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人去准备了?”
姜徽拿过衣物点点头,“去吧。”
然后弯着一双桃花眼侧身对姜葛说,“四娘也没吃吧,今日可要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