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少一动不动,忙回头再次检查客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窗关得像密室一样,茶几沙发上都是散乱的装饰品和零食,还有孖烟通,怎么还晾在阳台上没收啊!
“等下,莫妮卡你等下!”十二少连忙返回客厅,着急忙慌地收收捡捡。
隔着门,莫妮卡只能听到房间内噼里啪啦,如打仗般响成一片,她看着手表最后给了十二少五分钟,到时间后:“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先走啦?”
房门应声二开,莫妮卡笑着抬头,正想揶揄两句,却愣住了。
新鲜的皂气扑面而来,十二少穿着白T短裤,站在莫妮卡的面前。前几天还活蹦乱跳、元气满满的人,此时却炸着头毛,脸颊同眼下皆泛着不正常的红潮,目光涣散,呼吸带动胸膛明显起伏着。
“你……没事吧?怎么搞成这样?有没有按时吃药?”莫妮卡关切道。
“啊,我没事,小小感冒而已,真的没事。”明明是一副虚弱至极呼吸困难的模样,十二少却还在向莫妮卡微笑。
“"喂,你脸色不太好,青青白白的,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哈哈,我就知道。十二少还在笑,心却已经拔凉拔凉:“青白啊,没事没事,这副鬼样子我再熟悉不过啦……之前戒粉的时候,我天天都是这个脸色。”先前照镜时,十二少就已经发现了。他以为早已摆脱那个噩梦,可是生一场病,他抬头就看到了从前那个不成样子的自己,现在,莫妮卡也看到了。
这难道就是上天对他迫害乌鸦又装病骗莫妮卡的惩罚吗?
“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很丑吧?”十二少身形摇摇晃晃,眼前的莫妮卡也变得模模糊糊:“乖啦莫妮卡,我现在真的很难……”
“喂?!”莫妮卡一把扶住晕眩的十二,哭笑不得:“笨蛋十二,这些根本不是重点。”
将人扛进屋子丢在沙发上,莫妮卡简单检查了一下十二少的状况,他吃过药暂时退了烧,却出汗虚脱,刚才急忙跑来开门,情绪激动下才晕了过去。
“病了还骗我说有事?”等十二逐渐转醒,莫妮卡给他灌了一大碗盐糖水,又开始拆包,煮起中药:“二十郎当岁的人了,不会还玩‘我要在世界的角落里孤独地死去’那一套吧?”
“我只是……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十二少尚未完全从晕眩中摆脱,开口沙哑又黏结:“你最近这么,难得有假期,不应该用来陪我这只病猫……”
“那我走?”
“……”十二少又不说话了。
莫妮卡走了也好的,可流感摧残了十二少的意志,他开不了口。如果莫妮卡真的走了,又只剩他一个……原来,这间住得都快腻了的房子,竟然会如此空荡荡。
现在看莫妮卡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十二少才稍稍感到慰藉,只是刚才晕倒后被抬进屋的一幕时不时在脑中播放,他被糗得将头埋进了柔软的沙发垫中。
厨房里似乎传来了湿润的药气,但十二少鼻塞得厉害,闻不太分明,他感到犯困,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关于和莫妮卡同居的未来畅想,根本停不下来。
靓鸡事件犹在眼前,他和莫妮卡必须要有一个人学会做饭才行,莫妮卡这么忙,那么只有自己来,还必须要做得比四仔好吃,以防莫妮卡出去偷吃;最好还要养一只猫和一只狗,就像他和莫妮卡,如果要是太忙,还可以等tiger哥退休之后送给他帮忙照顾,免得tiger哥做了空巢老人太无聊;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在市中心买一套带花园的大房子,钱倒是够,就是家具要好好挑,对,一定要买一张大床,要那种抱着莫妮卡从这头滚到那头,也不会掉在地上的……
“起来吃药啦。”
想入非非被打断,十二少睁开眼,被一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吓了一跳。凑这么近,哪怕他两只鼻孔都塞住,也闻到了一股不妙的异味:“这是什么东西?”
莫妮卡用汤匙搅了搅,吹了吹,那药汤竟显出些粘性,不像药汤,想浓缩后的药浆:“出来之前找四仔开的中药,苦口良药。”
果然有刁民想害他!十二少平白打了个冷战,但这可是莫妮卡亲手熬制,他只能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好苦!!!”冲天的酸苦顺着舌苔向下而去,十二少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吱哇乱叫:“好苦好苦好苦!!!”
莫妮卡却还在偷笑。
“坏蛋莫妮卡!你故意煮这么浓,分明就是想捉弄我!”十二少口苦不已,连眼泪都被刺激得出来几滴,委屈巴巴地抗议起来。
“是啊,谁叫你总是骗我,一个礼拜骗我三次,只有你做得出来!”莫妮卡收走药碗,打算去洗。
一只手牵住她的袖子,扯了扯。莫妮卡低头,只见十二掰着手指边数边问:“医院一次,推约一次,还有哪次哦?”
恍恍惚惚,懵懵懂懂,很难不让人想要……莫妮卡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她伸出手,捏住十二少的下巴:“说自己病了的样子很丑算不算?”
喉头吞咽,十二少顺着抚摸抬起头,感受着更轻柔的拍拍:“你眼睛红着,湿漉漉的样子,比平时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