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
刚才说这是小王爷为报复我而设下的陷阱,现在又——
感情我是蛇啊?就算大北朝人马打了报国城哨探那些个草,惊的也是你和楚天遥这两条蛇好不好?
“还是楚某来说吧。”
见我这个榆木脑袋实在是点不透,楚天遥无奈接口道:“在不能确定敌人位置或大规模活动迹象的时候,军中是没有办法制定行动计划的……”
这回我听明白了。就是人家苏承祖也好、杜飞寅也罢,都不可能会为了你卢道元的两名侍卫出动大队人马去接或者送一瓶解药。劳师动众,引士兵不满就不说了,万一出个意外,损兵折将甚至丢城丢关,没人能承担得起那种后果。
所以人家两人不愿意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为赌注,去拍你陈国公的马屁。而报国城又刚刚获得充足的粮草,起码一个月之内,是不可能再有大队人马从开原关开往报国城了。
这种情况下,就只剩了凭借个人武力把楚天遥和马长风护送往开原关,或把解药取回来这看似两条、实则一条的路可以走。放眼报国城和开原关,貌似也只有我这个牛逼大王能完成这种明知道人家在挖坑还不得不去送死的脑残任务了。
“卢哥、楚哥、马哥,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兄弟我先上个茅厕。”
借尿遁逃出屋外,找赵钱孙李问了一下。果然,不是那四个屁精听我的话,硬生生把人家陈国公挡在了门外,而是卢道元不让四人叫醒我,好以此增加我心中的负罪感。
怪不得都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明知道小王爷要对付我,还来劝我去拥抱小王爷的报复,才罚站一个小时,真是便宜他们了。
“咱们城中有什么毒药没?”
我问四人道:“见血封喉不见血封喉的无所谓,只要能毒死人就行。”
“霍先生您要干什么?”
老赵一脸紧张地望向我。
“放心,我不会给别人吃的。”
这警惕性也太强了吧?
“有是有,但小的们弄不到。”
老钱边说边搓着他的胖手,以掩饰内心不应该防备我、却又不得不防备我的窘况。
“虽然数量稀少,但做为特殊的对敌武器,毒药、火硝等物在军中向来都有配备。只是鉴于它们巨大的危害性,会被集中放置并由专人保管,非一军统领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调用。”
老孙的话总算是靠谱点,但也等于在告诉我,别问他们要,要也没有。
“要不,”
老李提议道:“先生问孟统制、苏统领他们试试?”
“当我没说。”
我掉屁股就走。
那两货现在恨不得掐死我,我得多想不开,才会自动送上门去求辱?
“卢哥,您来的时候,有没随身带了点毒药?”
回到屋中,我把这个问题扔给了卢道元。
见三人全都诧异地看着我,我也有点尴尬。那玩意儿又不是干粮,谁会随身携带?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唐突了?
“你们不是好奇兄弟我为什么不受化功散之毒的影响么?”
我解释道:“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就明白了。”
三人面面相觑,眼睛里却明显射出亮芒。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憋了很久了,只是认定我藏私,所以才不好意思逼问,好不容易听我说愿意主动相授祛毒大法,卢道元还好,反正他没中毒,楚天遥则激动道:“兄弟不用亲身示范,太危险了。你只要口述方法就行。”
马长风却是兴奋之余,眼中闪过一丝憎恨加鄙视的神色,估计心里面在说:你小子终于也知道害怕了?不敢去开原关冒险取解药了?愿意分享你的独门祛毒秘法了?
我也懒得操尿他,整得好像我欠了他似的。这种人不算是赖人,但骄傲得有点自命不凡,脑袋都秀逗了。除非你比他强,起码和人家站一个级别上,就像卢道元和楚天遥那样,让他对你心悦诚服,甚至产生崇拜,否则他就觉得你应该对他两肋插刀,不然就对不起他。
这种人,交不起啊!
见我坚持要以身示范,卢道元只好冲马长风点了点头,那货立即兴冲冲地跑了出去,恨不得我早点服毒自尽似的。
在等马长风的这会儿功夫,赵钱孙李四人已经炒好菜端了进来。
一来天色近午,二来卢道元岀现在门外时,四人就以屁精的觉悟开始着手张罗,只是不确定本衙内几点醒来?才没有立即开火,单等我开门迎客后,四人便忙活了起来。
饭菜刚上好,马长风也返了回来。这速度!一来都在一个官宅内,两院子隔了不远,二来别看人家瞧我不顺眼,但对上卢道元,那也是个大号的屁精,马屁拍的啪啪的,效率那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