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吃完,白春枝让大家把月饼分了都带回去些。
“这咋好意思呢,我们还没开始干活儿呢,就又吃又拿的。”
主要这还是牛肉的,李大娘率先摆手了,不敢接。
“就是啊,我们这儿人多,还是留给你们屋头娃娃吃了。”
“大娘们就拿着吧,今天让大家忙活儿一场,也没给开工钱,后面月饼做起来肯定够吃的,不用担心屋头。”
白春枝把大嫂二嫂分好的月饼挨个给大伙儿递到手上。
“哎哟,还开啥工钱哦,你们这又是扯布又是做袖套帽子的,还是我们占便宜喃!”
“……”
几人推脱了几下,被白母强硬的按住了,见白家真不是客气才接下月饼,临走时,还让吴阿婆一定开工就喊她们了。
“乡邻乡亲就是这样。”
白母跟着将人送到大门外了才回身,自家也留了一盘子月饼的,想着几个小家伙爱吃,又问起毛孩子来。
“大毛他们出去一下午,这会儿都还没回来呢?”
“总是耍疯了嘛!”
白大嫂说起自家孩子就摇头,今天也是非要撵路了。
白春枝瞧着老娘还没问起小妹,跟二嫂说了一声,扭头去方家喊人。
“姐你咋过来了?”
白春枝刚走到拐角,白春芽拎着她的小包正往回走。
“过来喊你了,都缝好了?”
“嗯,几脚就踩了的。”
其实还是有点不敢回去,白春芽就留那儿多教了教方春桃,这不是要做晚饭了么,再不回去,更要挨骂的,她准备进屋先看看老娘的心情,不行她先偷摸回屋拿夹子把刘海别上去。
“妈现在乐呵着呢!”
白春枝瞧妹妹那探头探脑的样子,哪能不知道白春芽她在怕什么了,说起刚下午的试吃给她宽了宽心。
“真的啊!”
白春芽听姐姐这么一说,提着的心顿时放下半截,月饼她不担心吃不着,一准儿给她留了的,路上就还有心思说起其他了。
“春桃姐看了我这个刘海啊,也准备结婚的时候去烫一个了,她打算烫满头的卷。”
白春枝想象了下,感觉有点想不出来,满头的小卷卷,那头发不得炸开了,多吓人呀!
“姐,你可别这眼神,满头烫出来,保管很洋气了。”
白春芽摸了摸自己的刘海卷,还是很喜欢的。
她能那么容易被说动答应烫头,其实还是因为李师傅本人,十里八乡有名的弄潮儿,一把年纪了却完全不老古董,紧跟市县的风向,要不是家就村里,在镇上也是叫得出名号的一位。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进了院子,忘记防备的白春芽就和白母迎面撞上了。
白大嫂和白大嫂还在收拾桌子了,听到动静一抬头,眼睛立刻黏到了在白春芽额头的卷卷上,惊得愣在了原地,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这个收哪儿?”
“哎,大妹儿你搬啥子哦,放着我们来。”
白春枝刚抬上案板就被白二嫂止住了,这才打破了一时凝固的气氛。
好在白母并没多说什么,只白了一眼白春芽就算了。
白春芽朝姐姐嫂子眨了眨眼,等白母进灶房了,才拍了拍胸口送了口气。
“春芽怎么想起烫头了?”
“不过刘海这么弄一下,还挺好看的呢!”
听两个嫂子问起来,白春芽又对姐姐笑了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看吧,就没人不喜欢卷发。”
“你们两姊妹打啥眉眼官司了,是不是剃头匠那儿烫的?”
白大嫂拍了下问话不回答的小姑子,让她回神了,别美了。
“李师傅那些东西不是都收了吗?”
“现在肯定可以烫了嘛,火钳还不好找么?”
“对,就是李师傅那儿烫的,他最近才去了趟市里提升技术了,人家早都开始烫头了!”
白春芽一边帮忙收东西,一边尽职尽责的帮李师傅宣传了起来。
在外面聊得热闹,进了屋,白春芽还是不敢白母跟前嚣张,白春枝瞧了,眼神示意妹妹该说的还是要说了。
“哦,我这烫头可没收钱了!”
白春芽拍了下脑门儿,把自己要帮李师傅的事说了说,自家人知道没关系。
“我还以为你是想通了的。”
白母闻言,倒是又看了眼小女儿,只是见都是大姑娘的白春芽还呆愣愣的一副没开窍的样子,暗自摇头。
算了,晚一两年再说吧!
白春芽没看懂白母的欲言又止,白春枝倒是看明白了,但老娘自己都没说,她也就没跟妹妹讲了,她现在确实还小。
晚上,白春枝也拎了几个月饼回去,有金丝牛肉的,也有酥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