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忙的,白春枝他们除了第一晚回去了,后面都直接歇在了白家。
每天早出晚归,奋战了将近一周,白家地里的谷子才全部割完。
这还算他们劳动力多了。
自第二天开始,除了白春枝和白春芽两姐妹在家做饭、看孩子、翻谷子,白母带着两个儿媳都下地打谷子了,大毛二毛半下午还凑热闹似的跟着去田里捡掉落的谷子。
“村里这地啊,估计还得重新分。”
白大哥从外头回来,水都来不及喝就说起了他刚又听见哪两家在闹架了。
“支书说,等这儿割完谷子是要重新抓阄才行。”
萧远山进门听到这话,给了大家一个准确的消息。
“是吧?要不还有的闹了。”
这事儿,也是他们大队动作慢,都插完秧了,才开始分田,虽然都是量完大差不大的块块地,自己抓到哪里算哪里,但现在不是收了就算自家的么?
有人就在计较先前地上种得不好,也有人嫌几块地太远、分得太散。
总之,各种问题都出来了。
萧远山刚去支书家是他们两家人多动作比较快,谷子都收完了,这不,就有人来借两辆车托东西了,但借给这家不借那家,不太好说的。
干脆把车都放村里,跟着农用大件一样,轮流用。
当时几个干部就在讨论这事,他们也不想天天断官司。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得重新分、重新抓。
分田这事,借鉴了别的大队的经验,也要根据自己村里的具体情况了,这大半年确实看出了些问题,得做些细微的调整。
这样的话,最终依旧有不如意的,要私下要换,赶在种之前都弄好。
等到来年秋收了,总没话说了吧?
白家人听着可以私下自己协调,也点了点头。
他们家就是,有两亩地分得有点远,刚开始是才分地,那是浑身充满干劲,扛着锄头就去了,还不觉得,等这儿收获了,才晓得有多不方便。
也幸好他们是有车的,要不更麻烦。
就理解这该高兴的时候,怎么还有人闹了。
“妈呀,这才忙完,伙食水平就直线下降呐?”
白小弟洗完手,看到她二姐连端了两道素菜,又是苦菜、又是苦瓜的,脸都要绿了。
“天天想着吃肉,是要养不起你了!”
白春芽放下两盘菜,瞧了小弟一眼哪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多大的人了还馋肉。
“老妈这是给你们清清火呢!”
白春枝端了一盆丝瓜汤出来,这汤更素了,白水煮的,蛋花都没舍得。
白冬子看了眼睛是真绿了。
“我觉得我们身上的火气根本来不及冒出来都被下去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起来了,你是啥子大户人家出身?”
白母最后端了两盘猪肝出来,听见小儿子在耍宝,放下盘子就给了他后脑勺一爪。
“嗷!”
白小弟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又惹得大毛二毛咯咯笑。
吃完饭,白春枝收拾了一下,夫妻俩就准备回去了。
这段时间,也就老爷子还能村里镇上两头跑,不然他那只八哥可没人喂了,大家都在忙活,他拎只鸟回来也不像那么回事。
“这两只鸭子,没人要的话,就我们自己吃了,之前泡的萝卜应该好了,拿来炖个老鸭汤应该好吃。”
在路上,白春枝不敢对白母说的实话,跟萧远山倒是没什么,想着酸萝卜的味道,这才过饭的,又觉得有些饿了。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吃了呢?”
车子留在村里了,夫妻俩是走着回去的,萧远山手上有临走现摘的菜,瞧着小娘子将两只鸭子脚上栓上绳子牵着走,就怕她一会儿该舍不得吃了。
“怎么舍——”
白春枝扭头看了眼一路走走停停的鸭子,也不叫,像是在遛狗了,但这不是理由。
“家里根本养不了的。”
镇上还真不好养这些家禽了。
养鸡在院子里,臭不说,每天打鸣会吵到人家,鸭子则喜水,一两天还好,长期肯定不现实。
而这两只鸭子,根本没让白春枝愁的,他们都还没到家了,就有阿婆买走了一只,再看小黑板的上留言,剩下一只都不够分的。
“你们俩可算回来了。”
老爷子今天没回村里,下午没什么事,他把小店开开,大伙儿知道他们村里的事忙完了,纷纷又订上货了,还有人问新米下来了卖不卖的?
“这事,交完粮再说了。”
今年明显是个好收成,萧远山觉得这门生意可以做,但眼下暂时不急。
“还有这些东西,可没多少了,啥时候进山,你们也要跟着安排了。”
老爷子指着白春枝那都没两袋的干货,提醒道。
前几天回村了,都不让他下地,老爷子没事就往山里转悠,看了看孙子那片草药的长势,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寻摸山货了。
老爷子跟采点一样,山上哪处有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就是让他画张地图出来都没问题。
不过瞧着山枝小店的行情,也算老爷子看明白了。
如今的日子确实是好了,大家吃点肉不是只盯着那点儿打野了,养猪养鸡鸭还有喂鱼都多了不少,会打猎也就不稀奇了,除非是真的有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