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晓搂着他,“好香,这是什么香水?”
黎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闻晓轻轻拍拍他的脸,“闷葫芦,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以前在学校你也是这么喊我的。”黎时捉住她的手,在手背亲了一口,“我换了洗发水和沐浴露,广告说是你们女孩喜欢的味道。”
闻晓轻笑,“所以是女士专用?”
黎时闷闷回答:“嗯。”
闻晓推开他坐起,顺手拧开桌边台灯。
尽管在暖黄昏暗的灯光下,闻晓也能看到他从脖子到脸涨成红色,平时板正的头发被她抓得乱七八糟。
闻晓嘴角一弯,忍不住笑出声。
黎时无奈叹气,“又在笑什么?”
闻晓跨坐到他双腿上,双手上阵将他的头发揉得更乱,“别动别动,要不要我给你扎几个辫子?粉色小辫辫超级可爱的!”
黎时搂住她的腰,护住她不小心摔倒。
直到她要拍照,他抽走手机,“玩够没?”
闻晓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黎时直勾勾盯着她,“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很危险?”
闻晓往下看。
脑袋“嗡”的一声。
闻晓不敢动弹:“我没注意……”
腰上的手加重力气,闻晓紧张闭上眼,等待自己被再度压倒。这次,她可能不会拒绝。
“不要挑衅我。”黎时只是抱起她放到身边,扯过沙发垫子挡住,“这种事情占便宜的永远是男人。”
闻晓睁开眼,对上清澈的眼神。
这就完了?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黎时像是看穿她的想法,掐掐她的脸打断,“闻晓,我不接受任何短暂的关系,以后不许这样了。”
他取下头上的粉热发绳,宝贝似的进兜里,“我会等你。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待你的回答。”
闻晓心头一热。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即便她喜欢他,也不能承诺什么。爱情很稀缺,她的真心很珍贵,她不愿意赔上一辈子去赌。
闻晓站起来,向门口一指,“那你走吧。”
黎时只是温柔牵起她的手,“走什么走?你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吗?”
“什么意思,你不走了?”
“明天我陪你去个地方。”
闻晓追问,“你要住在我家?”
黎时微笑,“没错。”
闻晓:“……”
*
闻晓闻到面条的香味。
她扑腾起床,肯定这是楼下面店的味道。
闻晓挂着黑眼圈出卧室,“你买的早饭?”
黎时神采奕奕站在餐桌边,他看了眼手表,“应该是午饭,楼下只有家面店,你将就吃一点,晚上饿了再吃正餐。”
“那你怎么不做饭?”闻晓打趣他。
“你希望我做饭吗?”黎时诚恳问。
闻晓没接话,她只是气不过。
昨晚,她在自己家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而客人躺在沙发秒睡。半夜她偷偷起床去客厅,刚刚在跟她开玩笑的人,已经沉沉进入梦乡。
“锁好卧室门,万一我梦游进来怎么办?”
“那我就一耳光把你打醒。”
黎时哪里会梦游,只是以为自己会失眠。
一直靠药物才能入睡,他担心发出声响吵到闻晓,没想到他意外睡得很好。靠在她匀出来的枕头,不知不觉睡着连药都忘记吃。
闻晓不相信他真的睡着,反反复复起床偷瞄他,后半夜才放弃躺回床上睡觉。现在她精神不济,只想睡回笼觉。
“今天要去哪儿?”闻晓打了个哈欠。
“不远。”黎时打开窗帘,直视前方,“穿厚点,外面很冷。”
闻晓站在海边,裹紧外套。
黎时说:“殡葬的船从这里出海,院长希望孩子们不要花时间祭拜她,也是希望你们别想念她好好生活。”
闻晓点点头,“谢谢你,我会的。”
黎时谈起以前的事,“那个时候院长不同意我们毕业结婚,认为我受家庭牵制太多,也许婚姻大事不能遂我心愿,没想到一语成谶,我们真的分开了。”
海风扑到脸上,想到过去的不愉快,两人情绪都很低落。
黎时瞧她缩进围巾,眼睛眨巴眨巴的,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卖部,“我去买热饮,要等会再过来,或者你打电话我再回来。”
闻晓“嗯”了声,已有浓浓鼻音。
黎时拿给她一包纸巾离开。
憋太久了,让她安静哭会儿也好。
黎时走进小卖部,又选了副厚手套和暖宝宝发热贴。老板过来搭话,“今年的温度降得厉害,初雪可能会提前到,这些东西可不行,得给你家孩子准备点厚衣服。”
他居然选了副小孩的手套。黎时失笑放回去,但是小卖部里没有成人手套,“不是我家孩子,是我的……是我朋友在海边,我怕她感觉冷,饮料再加热一点。”
“最近大风天,海浪高,可别在海边玩。”老板望向窗外,“你朋友在哪儿呢?”
黎时怔住,慌忙跑到店外。
一览无余的海岸线,没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