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说:“赢了会有奖励。”
那目光中带着真诚。
“之前的梦境,你喜欢吗?我还可以做到更多。”
男人当场红到滴血。
朗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差点撞到老朋友的身上。
“不行!”
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脑子里在疯狂拉警报:“这个不行!”
头天晚上梦的内容已经淡去,然而他还记得那种丧失主动权的感受。很舒服,很怪异,也很……无助。
始终坚信自己占据着绝对主导地位的前直男嗅到危险的气息,野生动物的本能让他想要拔腿就跑。
“你讨厌那样?”
卡兰靠近一些,轻轻抱住自己容易害羞的伴侣,耳语般询问。
“我的……样子让你觉得害怕吗?”
或许他太过直白,正常人类不太能接受到处乱爬的触手,和一大堆滚来滚去的眼珠。虽然对方曾要求看一看他的本体,然而人的承载力终究有限。
僵持了一会的男人面无表情,但最终在无辜又无害的对望中败下阵来。
“不,我觉得你很好看,卡兰。无论何种形态。”
“但是我不、不能……不能接受的是……”
他那怼翻整个Ignis驻军基地的嘴卡了壳,挣扎了半天也没做出明确说明,最后变得破罐子破摔。
“算了……随你喜欢吧。”
当卡兰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人类突然放弃了抵抗,松懈掉全身的力气。
他将自己的伴侣抱在怀中。
作为回应,卡兰亲了亲他。
直到走向训练舱,朗还带着一种梦游般的神情。
被迫旁听到零星只言片语的Ignis指挥官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
海因茨快疯了。
他将自己的旧友上上下下打量了七八十遍,数度将涌到嘴边的话语咽下去。但这一切的努力,都在看见姗姗来迟的安德烈时化为乌有。
他遇见了一个喜欢自己抽自己的神经病,总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朗也掉进沟里。
安德烈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正提醒他,及时打断一些不健康的爱好是多么的重要。
“我有件事想说。”
海因茨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身边的男人看,并且在对方疑惑地望过来时,又吸了一口气顶在胸腔里。
“虽然这是你个人的私事,然而作为朋友我不能置之不理。”
“你知道,伴侣间表达爱意的形式有很多种、不是非要选择有害的那一种吧?”
听听看都知道,当“害怕”、“不能接受”、“随你”这样的词语随机排列组合,肯定组不出来什么好东西。
他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是距离过近不小心灌了一耳朵,接收速度太快不是什么好事,人的无助往往就在一瞬间。
朗:“???”
“有些爱好对彼此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它只能带来伤害。”
没吃过猪肉,连猪跑也很少见的霍尔曼家族出身的军官艰难地寻找措辞,他烦躁地扒拉一下一丝不苟的金发,试图让表达显得更委婉一些。
“不要玩太过火的东西,健康积极的爱情不需要血腥的噱头做点缀,希望你能够理解。“
已经站到他们面前的安德烈正好捕捉到最后那句话。
高大的男人没有了胡子的阻挡,他深棕色的眼珠以一种不明显的目光打量着第五军的前任军团长,观察对方是否做出任何细微的辨认反应。
苏莱曼·哈默拉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对方炸了他的货船时也没揪出他本人,然而在信息技术保密千疮百孔的当下,谁也保不准他的悬赏头像会不会挂在联邦的某个加密档案里。
同时他还不忘逗一逗自己的指挥官。
他没再把对方当小抓小闹的猫看,但那双绿眼睛里冒火的景象依旧很美很有趣,令他难得找到一点人生的乐趣。
“不健康又不积极的过火爱情——您是在说我吗,长官?”
收缩折叠的银色短鞭挂在对方的腰上,卡在武装带的扣子处。
海因茨一眼看到被大剌剌摆在显眼位置的东西。
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那只是个装饰或是防身工具,但他曾亲手捡起过沾着血的玩意儿,也曾为此蹭了许久的手套。
Ignis的指挥官当场脸色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