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务之急她也腾不出手去封他的听觉了。
黑衣长老行动如风,一脚将银针踢开,欺身而上,绕到了沈妙颜身后,距离段暮染十分之近,待他彻底看清面目以及高耸的胎腹时,目光一凝,沉声道:“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礼长老,您不能动他。”沈妙颜再顾不上门派尊卑,站起身护着。
白衣长老在门外挥挥手,“成岚,抓住你这不成器的师妹。”
“是。”
“不要,谁敢过来,别怪我不客气。”沈妙颜心一横,拿起段暮染的佩剑,刷得一声抽出,横在胸前。
她长衣飘飘,淩然无惧,一字一句说:“二位长老,沈妙颜从小得两位长老教习,学的是救死扶伤术,习的是医者仁心道,妙颜自知能力微弱,从不愿参与江湖纷争,江湖是非亦与我无关,我不知清风殿殿主如何,我只知道这个男人腹中怀得是我的孩子,也是我沈妙颜甘愿共度余生之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谁若要伤害他,请先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闻言,两位长老皆是一怔。
他们被成岚连夜拉过来,以为可以就此杀掉这个“江湖祸患”,不至于拉着整个栖风阁参与讨伐,谁知却被阁中最出类拔萃的医女拦着。
成岚更是没想到,沈妙颜竟有如此胆量,敢与长老作对。
他梗着脖子说:“好没良心的女子,你忘记成熙了?他可是大着肚子死的!是被你身后这个男人杀死的。”
“你胡说,不是他!”沈妙颜当即反驳,仰首对礼长老说:“长老,成熙之死有蹊跷,我以性命保证,此事绝不是段暮染所为。”
“性命?”成岚冷笑着,眼眸一转,他似乎看到了段暮染耳边“听会穴”上的针,灵机一动说:“段贼的性命你可以保,可成熙腹中之子的性命谁又来保,成熙亲口所说,你与他相爱相知,那是你的孩子!”
沈妙颜一愣,正要反驳,可一瞧成岚那滴溜转的眼珠子,察觉到他不是在说与她听,而是......
不要,不要,不要相信他。
怎奈,语落,惊针,悬在胎腹银针“嗡”得振动起来。
沈妙颜见状一窒,立即俯身抓住段暮染的手腕,充满绝望地掀起他的衣摆,只见殷红的一滩血迹晕染出戳心的恐惧,竟是...竟是被激到气血翻涌,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