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听命行事,又说:“沈姑娘也真是的,不先来瞧您,反倒去给那个坏人安胎。”
“......出去。”段暮染直觉腹中宛若有一刀刃,在细刮他的皮肉,这股疼说来倒也不是很难忍,就是磨得难受。
待如影走后,他彻底脱力歪在软榻上,一下又一下按揉闷胀的腹底,恍惚间竟睡了过去。
沈妙颜进入车厢时,正看到轻袍缓带的公子沉沉睡去,微蹙的眉宇尚未展开,扶着胎腹的手还在下意识挪动,似乎在缓解腹内的不适。
“不舒服也不知道早说。”她被方洛吵得烦躁,此刻才有了一丝清爽。
她默默牵过段暮染的手,细细把脉,然后又轻巧地将他的衣衫掀起来,想看一看他的肚子如何,却被早已醒来的他握住手腕拦下。
“醒了?”她微笑着,继续掀他的衣服。
这次他没动,由着她摆弄,肚子疼得厉害,他没力气拒绝,“没事了吧?”
“方洛?没事了,他受不住疼,胎动稍一剧烈,便叫起来。”沈妙颜见他胎腹偏左侧有一块青印,不由皱起眉,说:“他啊,不比殿主能忍。”
“什么?”他一时没懂她的意思。
沈妙颜叹了口气,心里只觉得这殿主是否有些笨,有些一根筋,她好心提醒:“方洛伤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
她抚上那块淤青,轻轻揉按,“你们二人相近时,我便觉得他出手诡异,但你当时并未表示任何不适,我便去给他安胎。如今你看,肚子都伤了,还兀自忍着?忍着做什么?不懂得博同情,还是不屑于博同情?他嚎得那样狠,你就不怕恶人先告状?”
段暮染有些愣,她竟然也看出来了?
他原以为她并不知方洛可疑,也未想同她说明白,左右有些事自己处理便罢,谁知......
“阿颜......”
“别叫我。”沈妙颜指腹不停,似在生气,稳稳按在一处要穴上,引起一声闷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什么都瞒着。”
......竟还是他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