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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赤安】先苦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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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的气温总是难捱的,即便是几乎全天候24小时都有空调凉气供应的办公楼,西装笔挺,被正装全副武装包裹的上班族们仍是能感受到如影随形的燥热。

年轻的警官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三个装满了纸质文件的文件夹从电梯里走出来,处于待机状态的屏幕亮起,对话框在顶端弹出,是手机自带的天气预报app。

他把手机拿进,拇指在屏幕上随意划了几下,脸上就浮现出了苦闷的神情,“竟然是暴雨,忘带伞了。”

青年垮着脸把手机塞进上衣口袋,转头看向落地窗外。

晴朗的天空一眼望去一片云朵都没瞧见,只有一颗炙热的鲜活的太阳高悬于天际。让人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后它就会被乌云无情遮盖。

“不过比起这样暴晒,果然还是下雨要好一点吧?”青年警官喃喃自语,“至少能凉爽很多。”

“西尾。”

“是!”

上司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身后响起,青年心里一惊,但还是维持住了冷静,迅速转身,臂弯里的文件夹丝毫不乱。

“风见先生。”名叫西尾的年轻人带着恭敬意味这样称呼他的上司。

身着深绿色西装的男人留着一头短寸,面部表情的凝视着面前的下属,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向他伸出手,“东西给我吧。下不为例。”

知道对方是在指他刚刚开小差的行为,西尾一边心虚汗颜一边将手里本来就是要交给对方过目签字的文件递了过去,不过在递到第三份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这一份,是需要交给降谷先生的。”

风见裕也听了眉毛都没动一根,将那份文件夹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西尾应了一声,迈步离开了。

*

风见裕也目送年轻人走进电梯,再次抬手推了推眼镜。空旷的走廊此时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了一点小小的无奈。

西尾是今年刚刚从警察大学校里完成培训的新人,也是近几年里唯一一个通过面试入职零组的警察。他被分配到了风见裕也的手下,风见也没有微词,一点一点的带着他。

“厅里不少人都在说西尾君有望成为第二个降谷君。”

回想西尾入职的前一天,自己被上司的上司叫去办公室听到的话风见裕也就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从考试成绩以及测试结果来看,西尾确实是当之无愧的警校首席,他的工作能力虽然透着青涩,但从没出过错。就连待人接物做的能让人指摘的地方都很少。可以说在他这个年纪,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样的风言风语传出,将他拿来同零组现在的负责人做比较。

不过在风见裕也,以及零组里起码有个七年往上走的阅历的“老人”看来,西尾这样的年轻人却是怎么也没那个资格的。

这不是对年轻警官的看低,更不是贬低,而是实事求是。

零组的现任组长兼负责人降谷零,今年才35岁,却早在6年前职阶就从警视升到了警视正。几乎可以说是无视了警察厅内部职阶晋升的潜规则,却无一人有异议,至少明面上没有,最根本原因就是那人做出的巨大功绩。

风见裕也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降谷零的场景。那时的他已经入职零组一年了,和同期好友一起。虽然没有好友那么厉害,但他自认也不算差的。接到上司的命令,让他去和一个刚刚毕业的新人搭档磨合,起初风见裕也的内心是抗拒的,直到他们开始封闭式训练,风见裕也从那些训练项目里逐渐意识到了和他搭档的那个混血的金发青年以及自己究竟要执行的是一项什么任务。

降谷零当时只有22岁,无论是对这个社会还是他们的职业来说都是一个相当青涩稚嫩的存在,但就是这样一个青年,将要去执行一项艰巨无比的任务,还没有任何犹豫,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坚毅与毫不动摇。

风见裕也得承认,自己在那个时候就被那个小他一岁的青年深深震撼到了。

训练结果堪称完美,降谷零正式成为了执行卧底任务的潜入搜查官,风见裕也作为他的联络人,他的个人资料以及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蛛丝马迹都需要他亲手封存,以及一点点消掉,直至彻底清除。

降谷零卧底在那个黑色组织里整整七年,那七年风见裕也始终在外围离他最近又是最远的地方配合着他。直到六年前,他们将那个盘踞了半个多世纪的黑色组织彻底清剿。而当时的降谷零是安插于组织核心层里仅剩的一根钢钉,为了配合清剿计划,在身份暴露被疯狂追杀的情况下仍然奋战在第一线,最后决战胜利后身受重伤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人生阅历,风见裕也并不认为经历过这些依旧能顽强的站在人前的上司是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可以轻易追的上的。

更何况降谷先生所承受的也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这么想着,风见裕也扭头看向窗外,担忧的神情在脸上浮现。又怔愣了一会,才抬脚往走廊那头的办公室走去。

降谷零的办公室与零组其他人不在一层,因为他的职阶发生了变化,他楼下原先的办公室现在是风见裕也在用。出于尊敬,风见裕也并没有对那间办公室的布局做太大改动。也有这么多年搭档配合在,他有些东西的放置习惯其实和降谷零很相像,有时候还会让去找他汇报公务的下属错觉是不是进错了办公室。

脑子里一边划过这些有的没的的想法,风见裕也来到了上司的办公室门前。稍微犹豫了几秒钟才抬起手,用手背在门上轻扣了两下。

下半部分是透明的玻璃门可以让里面的人很轻易的就能看见门外有没有人,反而门外的人即便是弯下腰也只能看见办公桌的桌角,所以风见裕也心知自己在刚来到这扇门前时,里面的上司一定就察觉到了自己的来到。

果然,里面人的一声“请进”几乎在他第二道扣门声落下时就响了起来。

“失礼了。”风见裕也推开门走了进去。

“降谷先生。”

随着门被打开,门内办公室的情景就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其实老实说这里与风见裕也的办公室差别也不大,除了文件柜要多上两个,桌面也几乎被一摞摞纸质文件堆满了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一头金色短发的男人,他穿着灰色的西装,微微侧身望着窗外。风见裕也往里迈步停在了办公桌前,他才转身往回走坐回到了桌后面。风见裕也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男人的步伐偏慢,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不难发现他左边的腿要比他右边那条腿的受力多一点,导致整个人的身形有很轻微的晃动。不过这种情形如果不是十分了解的人也是完全不会注意到的,因为男人本就最善于隐藏与伪装,风见裕也能发现除了他对很多事足够了解以外,更多的还是因为男人对他足够信任。所以此刻在发现上司略显别扭的走路姿势后,风见裕略显犹豫还是开了口:

“降谷先生,您还好吗?”

名为降谷零的男人被他问的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那种有些不近人情的严肃化开了一点,露出了一点柔和。

“没事。不用担心。”他笑着说。

说完似乎又因为风见裕也脸上过于明显的“不赞成”,他又笑着补了一句:“今天不需要加班,大家都可以早点回去。”

这种几乎是带头不加班的行为放在几年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降谷先生身上的。风见裕也在心里发出感慨。

小小的寒暄很快过去,两人开始就风见裕也带来的文件谈起了公事。两个小时过去,期间风见裕也已经从站变为了坐,两人并排坐在办公室左手边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好几个文件夹,都是从办公桌上移过来的。

谈话临近尾声,窗外的天也大变了样,起初的骄阳灿烂变成了乌云遮天,天空像是突然变得离地面近了很多,光线由于被遮挡,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都变得暗沉了很多。

一声闷雷骤然炸响,降谷零也正好讲完最后一个字。风见裕也起身打开了灯的开关,灯光照亮了办公室,也让降谷零有些苍白的气色的变得更加显眼了。

金发男人带着有点恍然的神色看向窗外,片刻后才转身将手边的笔电关上,对风见裕也说:“就到这里吧。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剩下的也不必急于求成。你先回去吧。”

风见裕也听完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降谷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又一道雷声响起,伴随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击打在落地窗玻璃上,发出了十分富有节奏感的声音。

降谷零却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说不用了。风见裕也看的分明,金发男人手不着痕迹的在沙发背上撑了一下。正要再坚持几句,说服这个时候喜欢逞强又一意孤行的上司,就见金发男人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通简讯出现在了屏保上。

降谷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神情有了很细微的变化。风见裕也看在眼里,立刻就猜到了发简讯的人是谁,跟着就放了心,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果然,在他回到办公室做完一点工作尾巴,拎着公文包下到停车场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就见那边那辆停在临时停车位上的红色福特野马旁,戴着针织帽的黑发男人正举着雨伞,手撑在副驾驶的门边,等待着金发男人慢慢坐进车里。

*

降谷零早就猜到了赤井秀一会来。

虽然这么说他自认有点矫情,但不可否认从窗户往下看时,看到那道站在雨中撑着伞的人影,他不可避免感到了心安。

赤井秀一显然来了好一会了,降谷零下去的时候摸到他袖子边和裤脚都是湿的。

“怎么不上去等?”他伸出手指用力捏了捏他的衣角,不出意料的捏出了雨水。

“像这样等在这里接你下班。”赤井秀一替他打开副驾的门,看着他动作有些迟缓的坐进去,并没有抬手帮扶,只在他低头的时候伸手挡在他的头顶。

“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场景。”他轻笑一声。

“……”

两人已经在一起快满六年了,降谷零却还是没办法习惯赤井秀一表达感情的直白方式,每每这个时候绝大多数都是用沉默回应,但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与变红的耳根也能算做一种回应。

不过今天他的这种沉默比起从前还是多了一些勉强。赤井秀一自然也听的出来,所以不再多言,降谷零坐好后他替他关好车门就坐回了驾驶座,发动车辆前将后座的长风衣扯过来搭在降谷零身上,重点遮住了他的双腿。

降谷零靠在椅背上任由他动作。他微微闭着眼,脸色比起在办公室时还要苍白了几分,眉心微微拧起,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见他这样赤井秀一也微微皱起了眉,伸手摸上了降谷零的侧脸,慢慢上移,从太阳穴盖到了他的额头上。

降谷零这才睁开眼,安慰道:“没有发烧。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这是老毛病了,阴雨天就会格外严重,赤井秀一也知道,但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粗略检查了一遍才收回手,说:“你最近确实有点太拼了,零君。”

“很快就会好了。”降谷零轻声道,声音里带着笃定,还有点大概只有赤井秀一才能品出的一点讨饶。

“好吧。”赤井秀一叹了口气,又说:“可以先睡一会,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好。”降谷零几乎没有犹豫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放松了从很早开始就在强撑着的神经,呼吸间是熟悉的味道,转瞬间就陷入了沉睡。但又因为从右腿传上来的湿痛,他的眉头始终皱着,看起来睡得并没有很安稳。

赤井秀一侧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车开的更加平稳。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但空气中的潮湿感还是没有减少。红色的福特野马行驶在公路上,开车的是一个戴着针织帽的黑发男人,英俊的五官甚至可以称的上一句冷峻。而一旁的副驾上,坐着一个深色皮肤的金发男人,比起他旁边的黑发男人,他的五官长相就柔和了很多,比起“英俊”反而让人更想用“漂亮”来形容。

金发男人身上裹着一件与他身形不符的风衣,头微微侧靠在靠枕上闭着眼睛睡着了。赤井秀一将车开到他们两年前搬过来的公寓楼下,侧头去看一旁的降谷零,见他没有醒转的征兆就知道他是真的累狠了。

也是真的不舒服。

降谷零的右腿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就在六年前那次与黑衣组织的决战中。当然也不止是一条腿,他身体的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大小不均等的伤疤与旧患。

但最严重的还是右腿。

赤井秀一能清晰的回忆起那人就在自己眼前掉下楼时的场景。那只沾满血的小麦色手掌从自己的手掌滑落时的触感,以及当时的心情。

真的很让人不想再回忆第二次。赤井秀一心想。

不过事实上他已经回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次数早就远超二。

那时组织的人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所有人都像发了疯的恶犬一样疯狂反击,抱着“就算如此也要同归于尽”的想法,相当棘手。

赤井秀一当时与数名组织里的代号成员缠斗了好一会才脱了身,沿着那些痕迹顺着血痕一路追踪才终于冲上了那栋废弃大楼。

事后回忆他曾不止一次庆幸过那只是四楼,下面还有大树以及灌木丛,不然降谷零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他本能的会护住要害,也是不可能像他当时那样的。

虽然内脏出血、肋骨骨折、外伤性肺穿孔等等症状也算不上什么很好的结果就是了。

*

降谷零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回了家里的大床上。自己的右臂两处关节都被贴上了膏药,被子下已经被拖去长裤的右腿关节也是如此,赤井秀一就坐在床头的藤椅上抱着笔电敲击着键盘。

大概是为了不想妨碍他的睡眠,卧室的大灯没有开,只打开了床头的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半张脸上,将他冷峻的五官柔化了不少。

降谷零躺在枕头上就这样侧着头看着他。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好几年前的事情。

与组织的决战前夕,无论是公安、fbi还是cia,包括组织的人都处于一个极端紧绷又反常平静的状态。作为波本,降谷零那时候多出了大把的自由时间,组织不再给他们派任务,千面魔女也与他断联了不少日子了。风雨欲来的感觉愈发明显。

降谷零与赤井秀一真正熟悉起来也是那个时候。

认识莱伊,并与他搭档合作过的人是波本。与冲矢昴各种试探周旋人是安室透。而隐藏在这两个虚假面下的两人真实的身份却并没有过几次真正的接触。

与赤井秀一合作对降谷零来说既是久违了,也是第一次。为了让他们尽快磨合,公安和fbi都有意无意的把两人凑在了一起,中间自然也少不了那位小侦探的努力,总之,等降谷零意识到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在顺手帮赤井秀一准备午饭便当,两人甚至在工作之余也能闲聊几句了。

降谷零由此开始真正了解赤井秀一这个人,并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并没有他起初想的那样讨人厌。

但是……

那晚天台的风是那样的冷,幼驯染染血的尸体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硬生生的将那个存在感鲜明的长头发男人挤到了一个边缘死角,让他既不能无视他,又只能在一直注意他的同时无法向他迈进一步,哪怕是只想送他几发子弹。

决战即将爆发,降谷零必须立刻去掉易容以波本的身份的回归组织,在那之前他曾与赤井秀一展开了一次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推心置腹的谈话,虽然因为突发情况断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但很快降谷零就以另外一种方式明白了赤井秀一当时犹豫再三仍没有说出口的究竟是什么话了。

琴酒不愧是组织的top killer,即使已经穷途末路,爆发出的杀伤力也让人不能小觑。降谷零与他一路混战到顶楼天台,都已经是强弩之末。眼前的银发男人突然扯出一抹诡异的笑,他意识到不对劲的瞬间脚下就传来令人心惊的震颤,随之而来的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

——琴酒故意引他到顶楼天台为的就是和他同归于尽。

真是疯子。

降谷零拼着最后一点力让琴酒落入火海,自己也失去了逃生和再打的力气。浓烟从楼下漫上来,歪扭的火蛇几乎撩到了天台的边源。降谷零半坐半蹲的靠在墙边,盯着不远处被火光烧亮了的天际,耳边传来脚步声,是鞋踩在钢制楼梯上的响动。

应该是组织的人。

手臂抱在腹部,那里正在不断渗血。他撑着一口气艰难往天台的边缘移去。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如果再来敌人,他很大概率是敌不过了。

不能被俘虏。这是最基本的。

金发男人偏头看向正在冒火光的楼下,心里有了决断。

脚步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近,让降谷零在恍惚中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

甚至眼前的场景都让他觉得眼熟。熟悉到能与七年前那个夜晚的天台重合到一起。

门被一脚踹开的同时,降谷零也扒到了天台边缘。他向后仰倒时,眼里映出了向他猛扑过来的男人的身影。

原来你也会有这么动摇的神情。那一刻降谷零在心里不合时宜的想。

来的人是那个fbi,他同样满身狼狈,灰尘血迹凝了满身,他抓住他的时候浓浓的硝烟味扑了他一鼻。

他挂在了半空中,脚下是从楼下蔓延上来的浓烟与火蛇。

赤井秀一的力气非常大,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小臂,另外一只手扒着栏杆。他身上的血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下来,温热的血滴在了降谷零的眼角,又顺着脸颊弧度滑下,像是一抹血泪。

降谷零心想,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真相。

FBI的王牌搜查官力气确实的非比寻常,但即便厉害如他也没办法在重伤的情况下去与重力对抗。他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降谷零的身体在被巨力拉扯着往下坠落,他的手心滑过他的小臂,他的手腕,最后是他的手心。

两人的血交融在一起,指尖相碰一触即离,金发的男人在他的注视下摔了下去。

之后的事情降谷零就不知道了。

他从四楼摔下来,中途虽然被树和灌木丛挡了一点冲击力,也反射性的护住了要害,伤的也仍然不算轻。

好在与组织的决战是他们胜利了,他被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去医院的路上也一直在抢救。等进了手术室又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险象环生。

中途被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因找不到他的家属,都是风见裕也以公安的名义代签的。

听风见絮絮叨叨说这些的时候降谷零在病床上才苏醒没多久,脑子闷闷的疼,听什么都像隔了一层雾,只勉强听了个大概。不甚清醒的脑子里就跳出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他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另一个……

降谷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忽略掉那个特征鲜明的人影,是赤井秀一。

于是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风见裕也却看懂了他的意思,和他说:“您找赤井先生吗?他也受伤了,不过没您重,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您。”

顺着风见裕也手指的方向,降谷零戴着颈托没办法转动脖子,只好动眼珠,错眼才发现那个黑发的男人正趴在他右手边睡着。

许是带伤工作,他瘦了很多,头发也乱糟糟的,眼下的青黑明显的让人没办法忽视。劳累过度让他罕见的降低了警惕心,就连风见裕也来了好一会都没能让他醒来。

降谷零看着这样的他,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醒来之前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主人公是已经多年未曾来过他梦里的幼驯染。

他还是和他记忆里一样,温柔又强势,善良又果决。

他们回到了那晚的天台上,景光踩在天台边缘来来回回的走,而他就盘腿坐在下面仰头看着越走越快的他。

他们聊了很多,降谷零记得他也好,景光也好一直都在笑。后来连松田、萩原、伊达班长,三个警校时最好的朋友也来了,五个人坐在天台上笑闹了很久。

真的很开心。降谷零心想,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他产生过一瞬间那个念头,他不想回去了,他想一直待在这里,和他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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