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涟表面微笑,内心有点崩溃: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陈凌开门见山道:“刘元的死,是你上头的人做的吗?”
卿涟面不改色:“什么上头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各位客官在说什么?难道刘大人的死还真有蹊跷吗?”
少主也不紧不慢的:“你给刘元递消息的方式就是写诗,这些只要我们去查,要不了两天就能查到,你现在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卿涟叹了口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不好,说白了,我只是个负责递消息的,从未传递过要将刘元灭口的消息,各位从我这儿入手,恐怕查不到更多线索了。”
钟情更直接:“那你说说让你递消息的是谁?”
卿涟感觉自己真的要绷不住了,有这样的吗?直接问?!
无语归无语,卿涟还是说了:“我上头还能有谁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同时也惊讶于卿涟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说了。
她们确实问得直接,但也没想过人会直接回答啊。
可以说,双方都直接得让对方惊讶了。
“卿涟小姐就这样将自己的顶头上司出卖了,我们去查她,也会波及到你吧?”陈凌笑道。
卿涟也笑:“就算我拼死为她掩护,难道就波及不到我了?总归我都是要被放弃的,不如多拉一个一起死好了。”
前一段时间,她那位顶头上司突然就慌张了起来,刘元也跟着慌张了起来,虽然卿涟只在其中充当了一个递消息的角色,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也猜到估计是更上面的人出事了,才导致了下面的人慌张地想要自保。
相比于她老板和刘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保,该防范哪些人,卿涟这样的传话筒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大概率是突然之间就被上头的老板抛弃,要么被推出去顶罪,要么被灭口了事。
卿涟早已从老板最近的行为中看出了对方想要对付自己的意图,老板这几天一直想要对外称她病了,这样就能借着病重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是她一直不配合,老板怕事情闹大更多知道会更加完蛋,才没有施加强硬措施。
但是老板已经开始着手计划除掉她了,偏偏她没有反抗的能力,要是由她把事情闹大,那老板更是会破釜沉舟跟她同归于尽。
她就没想活,但她也不想那样死,她要死也得死在牢里,死在刑场上,并且得拖着老板一起去死。
因此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拖着老板一起死的机会。
本来还以为她等不到了呢,现在看来,她还挺幸运的。
让眼前的这几个人救自己这事,卿涟没指望,毕竟她确实帮忙递消息了,上头的人出事,一通查下来她就是逃不开的,她也不想去逃避自己做的事。但要一通查下来只有她倒霉了,她可不愿意。
少主等人都明白卿涟的意思,卿涟这样的想法倒是方便了她们,少主很满意:“卿涟小姐,你老板做的事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到时候或许还要请你做认证指认她。还请卿涟小姐注意好自身安全,可别被解决掉了啊。”
说着少主将一块木质令牌摆到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示意卿涟来拿。
这意思,是至少在朝廷给她判刑之前会护她一命了?
卿涟拿过令牌,没想到自己今天能得到这么大的惊喜。
本以为自己完全没有跟老板斗的资本,只能等死了,谁知峰回路转,自己不会再枉死在别人手里了。
“多谢,不知各位客官姓甚名谁,我该如何找到各位客官呢?”卿涟现在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
这几位,现在就是她的保护伞啊。
少主低头喝茶,一派云淡风轻的大佬做派:“若是遇到什么事,带着这块令牌到郁府找少主,自会有人帮你。”
林星妍等人:少主又在死装了。
听了这话,卿涟心中则是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郁府!郁家!少主!
难道,眼前这个女生就是郁家的少主?!天君一脉唯一的继承人?未来的天君?!
下一任天君,郁家的少主,这身份地位可比她老板,不,比刘元生前都要高无数倍的,这样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出手帮她?!
不不不,不对,现任少主如今才八岁左右,怎么可能是眼前十七八岁的女生呢?
卿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概是那位少主身边的什么人吧。
虽然不是少主本人,但能以少主的名义在外行事,肯定是少主的亲信,那身份也是她无法想象的尊贵了。
而其她人,看上去也同样气质卓绝,恐怕身份只高不低。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身份高贵的一群人要亲自来查案子,但她知道,她老板这次肯定逃不脱了。
卿涟的态度变得恭敬了起来,非常恭敬地跪地磕了个头:“卿涟万分感激诸位救命之恩。”
“能不能活得看案子查清楚后判官怎么判,卿涟小姐还是自求多福吧。”陈凌并不打算接下这份感恩。
钟情则是拿出季中安的画像给卿涟看:“下一个问题,你认识这个人吗?名字可能叫季中安。”
卿涟一愣:“季中安?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认真看了一遍画像,卿涟依旧摇头:“实在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
“行,那我们走吧。”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她们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季中安的线索则依然没有进展,自然该回家了。
回去就让人好好查查这怡红院的老板,也不知道能不能从老板那边查到季中安的线索。
林星妍和程溪、叶离也都吃饱了,跟着一起走出去,一行人回了郁府的院子,季中安就飘了出来:“小王爷,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林星妍说道:“查到了一点,但是关于你的身世,还是没有。”
季中安表情失落下来:“没事,最后破案了总能搞清楚的。”
它到底是谁呢?它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季中安感觉自己心中的执念难以消散,一个是担心爹娘的安危,还有一个是什么,它却不知道。
它心中着急,却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个时刻折磨着自己的执念到底是什么,每日每日都痛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