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道:“岛区前几位岛主的治理,每位都有每位的迫不得已。我觉得,替罪羊很大程度上是默许的。”
这世道在人性上没有绝对的黑白,绝对的公平公正也就自然不存在。
仇砚听后为之更加愤怒,他六年来心安理得的压榨送来的犯人,看他们互斗,有朝一日和他说压榨的人里有无辜的清白人。
自以为是的原则崩塌,他久久不能言语。
高明高就就这么陪着他。
最后他似是接受了事实,严肃道:“把事实落实好。”
高明高就对视了一眼。
高明道:“白姐那边要知会一声吗?”
“嗯。”
白淞作为智力圣权的赋权者,拥有超绝的管理和行动能力。而是她还是岛区的理事,凡事都绕不过她。
高就道:“老大,12层的事,有一些进展了,但不太顺利。”
“详细说说。”
高就详细道来:“我们的人在无冬会的阶层只混到了小组长,暴乱的事他们保密做的好,我们的人打听太明显的话容易暴露。”
无冬会的小组长,在帮派里属于第四梯队。明面上是店长,实际是招兵买马和维护小弟稳定的。
想要知道的更多,起码要再升一两级。
仇砚知道,敢作死,知道事情的人越少越好。他往椅子后靠坐,手指揉捏着眉心。
“让他们别轻举妄动,别把刚混上的位置搞没了。就这样,先出去吧,我回来的事,别和白淞说。”
“是。”
“是。”
……
New Life 酒吧
岑难决颓废了一上午,下午就去了酒吧买醉。适当发泄发泄情绪,也是关爱自己的身心健康。
安娜看到岑难决又来了,热情的招呼他坐:“小帅哥又来啦~”
岑难决于以礼貌微笑,在吧台前坐下,道:“随便来一杯。”
安娜惯会洞察顾客情绪,自然知道岑难决情绪不高,她道:“这杯,算是姐姐请你。”
说完她推上来一杯橙汁。
又继续道:“你这个小弟弟就跟那什么,噢,乳臭未干的小孩一样,都不听姐姐的话乱跑。”
他在无冬会的事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可以说是一战成名,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就是谁都不认识,也认不出来。
而安娜本来就记住了这个样貌讨她喜欢的弟弟,一早就认出了他。
“不是我。”
安娜只笑笑,也不反驳他。
岑难决内心还是挺慌张的,人尽皆知的话,调查怎么办?!
“好好好,不是不是。不过你小子,背景挺硬啊。”安娜笑着调侃。
但他走的那个男人一看那身影就知道有多少料。
“……”岑难决不搭理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来杯止痛药。”
安娜笑笑,对距离一米远的酒保道:“听到了吗?”
酒保彬彬有礼地微微躬身,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又转头跟岑难决搭话:“斜对面后来到现在,比以往安分了不少。”
岑难决松了口,道:“是吗?”
“他的上级从六层回来训了一顿,可不安分嘛。”安娜想着平时被打压的时候,又想想无冬会被内部训,别提有多爽快了。
岑难决拿起那杯橙汁边喝边道:“他们为什么是从六层下来呀?”
“他们老大在六层呗。”安娜道出人人皆知的实情。
岑难决得到回答后点了点头,道:“这样啊……”
安娜放下手中擦拭的杯子,往岑难决面前凑近,压低声音笑道:“不过,把人救走的那个男人,好像从没见过,下次带来姐姐这喝一杯啊。”
岑难决:“……”
安娜像是看穿了岑难决的样子,依旧面带笑容,眼里确多了几分得意。她又道:“看得出来,你在这里没什么安全感。那天他只是几分钟就把你救出来了,我觉得跟着斜对面混,不如就跟着那个高男人混。”
言罢将岑难决点的威士忌轻推上前,酒杯灯垫将酒衬得十分精致。
别的不好说,安娜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很厉害的,来自于她开酒吧经年累月的实操经验。
“几分钟?!”岑难决惊讶于事情解决得如此迅速。
安娜点了点头。
岑难决惊讶归惊讶,但心里评判的小本本上还是默默的写上了势力强悍的定论。
眼下还不是打探无冬会的时候,还是只能从阿砚的身上找找情报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将人赶走了。
想到此处,岑难决就觉得浑身难受,自己从来都是享受做好看好吃的饭,给人做饭性质就变了。
内心纠结不妨碍实际操作,早就已经做了那么些天饭了,真确定的时候还是有些无语。
谁能想到讨好一个二进宫的犯人居然是给其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