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将岑难决买的菜一样一样装袋,不是很在意刚刚被偷的东西。
仿佛习以为常。
岑难决疑问:“老板,你不生气吗?”
马修道:“那是我特意留在那的地瓜,那苦命的小东西时不时会来一次。”
“呵,老板你真大方,在陆区你高低得是个慈善家。”岑难决心里调侃,不自觉说了出来。
他意识说错话,看了一眼马修,确认没变脸色才放心下来。
不过,马修也觉得自己“大方”,所以也就没有理会这么一句揶揄的话。但他觉得,这个“大方”大概率会带来不幸。
他道:“他拿的那些地瓜,够他和他妹妹吃两三天的了。”
“老板,这你都愿意给他的,为什么还要让他偷啊?直接给不好吗?”
马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岑难决,不情不愿的道:“在这恶贯满盈的地下,善心是最没用的东西,他要有手段自己活下去才行。行了,问东问西的烦不烦,装好了,赶紧付钱赶紧走!”
岑难决撇撇嘴,以便宜的价钱买了不少东西。付了款就往回走。
岛区地下,一个看似有所管理的劳动营,实则败坏不堪。还不如,是真的监狱好过。
岑难决边回去的路上边分析下一步的动作。
无冬会,要找个机会搭上线。那个阿砚,也是要继续看情况套情报的。
脑子里规划着,不知不觉间也回到了17号房。
他放下袋子的,深深地叹了口气:“确实是个不怎么好完成的任务。”
前两位探员,分别都大概执行了三个月和四个月,雾营收到消息已经是他们死后一两个月的时候了。
查不到死亡原因,只有记录上“已亡”的字样。
不说要体力劳动的工作要养活自己,地下的真实面貌也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他躺在床上,手臂压着眉眼,深感在地下的孤独。
“我,会给你报仇的。”
……
而另一边。
仇砚已是顺利回到原来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荡荡,巨大的连排欧式落地窗旁,一端摆放着一套老板办公桌,整洁,崭新;另一端放着一副巨大的画板,盖着一层薄纱,画笔和颜料七零八落的散在边几上,不少画笔的毛已经炸开。
窗外远处是海岸美景。
正直下午,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冷冰冰的石板上被窗格分成一块块的光影。
高明和高就早已在办公室等着差遣。
仇砚走进办公室,穿着室内拖鞋,黑色长裤搭着白衬衫,领口松散着,隐约露出胸肌。
“回头让人在这边放点舒适的衣服。白淞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仇砚边擦着头发边坐下,随意擦了擦就将毛巾扔到办公桌上,划拉着平板。
高就道:“白姐已经在独山基地里布置好车间了,离焦明港口的停机坪不到八公里,只要器械一到就可以安排人手了。”
仇砚微微皱眉,道:“从地下拿人手吗?”
高就道:“地下六层有往独山基地特供电梯,基地人把控,只要安排得当,地下的人上就不会察觉。”
特供电梯,是岛方警卫巡查等人员上下班的电梯。
仇砚听后,想了想:道:“以防万一,车间开启后把人手重新规划。巡查就不能再用那个口了。”
高就道:“明白。”
仇砚盯着平板上岑难决入岛的资料,某大牛,男,30,无圣权,罪名是重大盗窃、殴打官员。情节严重判到岛区。
看着这个调出来的档案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仇砚不解高明呈上的资料,又怕是其他事情而多问了一嘴。
“呃,这个,根据知之的入岛编号,查到的就是这个……”
那个照片,根本就不是岑难决!
而是一个长相成熟到显老的黑脸男人。
一个无圣权的普通人,送进来了个武力圣权的人。
一时间倒是不懂是亏了还是挣了。
仇砚脸色逐渐涌起怒意,高明察觉到异样,适时开口道:“老大,知之那小子,我记得您说过是武力圣权。”
“你确定你没弄错?”
高明忙道:“老大!真是这个,我调档案的时候真的反反复复的对过编号!同期甚至同一周押送岛区的犯人我都看了一遍,照片完全没有符合的。”
仇砚不悦地将平板摔在桌面,怒道:“他们现在送来的人真是越来越敷衍了,对不上号的人也往我这里送!”
蟑螂,能看见时说明暗处已经藏了不少了。
他又道:“高明,给我去查,把这个什么鬼大牛全都查清楚了!高就,你去安排,往后送来的人,对不上号的替罪羊,统统给我扔回去!”
“是。”
“是。”
仇砚气得额头青筋凸起。
从接管岛区以来的六年里,他决心将大哥的遗愿完成。管理好岛区和完成实验室里的研发。
自从他大哥被杀害后,岛区的形势一直不稳定,背后暗算他大哥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因此他才被连夜叫回岛区,接手岛区,从零学起。为稳固岛内的势力和犯人,他大哥的死讯到现在也不能公布。
高明等仇砚气顺了些许后道:“老大,这个事情吧,白姐可能知道的会多些。”
仇砚抬眼看着高明,不明所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