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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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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唉……丢人丢大发了,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1]。

桑绰盯着跳动的烛火,捶了下僵硬的小腿,不由觉得奇怪,她明明亲眼所见花衣令牌在那荷包之中,怎会在眼皮下被换成小书册?

细细想来,换书之人定是在锦楼内得手,她竟没察觉到分毫,桑绰总觉得那个讹赔钱的蓝衣男子甚是奇怪,付祁臻的态度也颇有疑点。

桑绰叹了口气,到手的令牌,唾手可得的绸缎刺客,都化为乌有了。

可按理说付祁臻是为救人而取令牌,比她还要紧急,若想知道令牌下落还需与他打好关系才是,经过方才之事,想必两人已经势如水火,该如何和好呢?

正当桑绰愁闷之时,右手墙壁却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似是在唤她一般。

桑绰挪着发麻的小腿,一瘸一拐地靠近几步,周围只有飘飞的轻纱和一阵若有若无的焚香之味,可迎着声音再仔细一看,墙根下竟有一小洞,她弯下身子往里一瞧,正好瞧见付祁臻那张欠揍的脸。

“你好啊,我们商量个事呗?”付祁臻眉眼弯弯,还不要脸地冲她抛了个媚眼儿。

桑绰也俯下身子朝付祁臻挤出一抹笑容:“你还是先管管脸上的伤吧。”

*

翌日,晨光熹微,百啭千声,一片安静祥和之景。

京都百姓却无心这良辰景色,皆沉浸在付家少爷和少夫人的新鲜八卦里,热茶在不断的闲话中消了白气。

付家少爷与少夫人竟在锦楼内变装寻乐,狂撒百颗金豆与民同享,甚至还请教歌妓床笫之欢,夫妻情趣之事,最后竟大打出手!

听闻此事被人弹劾至陛下面前,朝中大臣也对此事纷纷站队,一派为拥护卫承的武将,夸赞卫晏华有将门之风,不愧是卫将军独女,另一派则以首辅付家的各位同僚,以及顾府的诸位门生为代表,说女子之辈要端庄淑雅,付祁臻不过是消遣罢了,卫家女实在善妒。

一时间,朝中闹得沸沸扬扬,陛下擦着额上的汗,愁得直叹气,最后以头痛为由匆匆下朝。

在锦楼这么一闹之后,京都百姓不约而同地磕着瓜子,准备看戏等后续,每日睡前醒后必问一句:付卫两家今日和离了吗?更有甚者已经在赌坊设了赌局。

另一边的付府内,桑绰与付祁臻对视许久,目光似有火药味,可四周气氛却宛若冰窖,小厮婢女见状各寻借口躲避,生怕触了主人霉头挨一顿板子,可听到下人离开的声音两人却突然相视一笑,共同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对于这个传闻的传播速度,我很满意。”付祁臻往酒杯里又添了些茶水,桑绰见惯他用茶装酒喝的样子,也学着来了一杯,却被付祁臻伸手制止,“清茶提神,美酒醇香,都是文人骚客所钟爱的,但这两样可不能同时饮用,恐伤其身。”

桑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新婚夜咱俩闹得沸沸扬扬,又在锦楼大出风头。你我来回反击,本该不欢而散,谁料此刻竟化敌为友了。”

“说好了三条铁律,你我都不能违反。可你倒好,这还没几日呢,合着这铁律就是个摆设呗。”

两人在祠堂密谋至天明,商量出三条铁律:

绝不同床共枕,绝不辱对方名声,绝不干涉对方。

这第一条两人绝对遵守,可剩余的……桑绰偷偷翻了个白眼,也不知付祁臻揣着什么心思,连着几日去锦楼都被付容升发现,捎带着京都对她的流言也不断。

一边说这两口子各玩各的,貌合神离,一边又说不过是夫妻情趣,付祁臻不过是求教私密之事,总之越说越离谱……

桑绰在祠堂便问过付祁臻令牌的下落,可他没有回答。她思索几下,觉得现在也是个机会,便再次开口:“戏已经演完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令牌的下落了吧?”

付祁臻却笑了笑:“你着什么急?何况我都没问过你为何如此执着找寻令牌不是?”

桑绰还想解释两句,眼睛却瞥到衣衫一角缓缓靠近,随即站起身为付祁臻倒起茶水:“如今天儿热,快多喝几杯吧,不然脸都晒成黑炭了。”

“不喝了,再喝我要炸了。”付祁臻摆摆手,准备起身如厕,却发现桑绰笑得谄媚,顿觉不对劲,直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啊,真是好喝,真是美味,我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甘甜的茶水。”

“闭嘴吧你。”

付容升背着手,想看傻子一样盯着付祁臻,“在我面前还演起来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俩是装的,尴尬得我脚脖子都要跳起来了。”

付祁臻与桑绰知晓方才举动难以蒙混过关,便分开站好自觉等着训斥。

早朝时,陛下面容倦怠,眼神无光,言语间尽显疲惫,又被付祁臻的事情困扰,付容升恨不能直接上去踹这小子一脚解气,又怕自家夫人回来拼命,只敢轻轻地踢了他的小腿,那力道在付祁臻眼里如同隔靴搔痒,反让他如厕的心更加急切起来。

“我书房遗失了个物件,你们应该心里清楚。谁拿走了尽快给我还回来,什么东西也敢拿?那是你们小孩能随便碰的吗?”

付容升不愿对卫晏华说重话,只能冲着付祁臻发火:“这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什么意思?”付祁臻不懂,不就成了京都的笑话,反正他本就因之前那事出了一回名,也不怕再出名了。

“你们闹得整个京都都知道了,陛下能不知道?太后能不知道?”付容升敲了敲桌子,“今日早朝都在争这件事,我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想来传旨的内侍怕是还有几盏茶就到家门了。”

什么传旨?这事竟惊动了陛下?不会是怀疑付卫两家的婚事吧。

“父亲,您急不急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急的。”

“你居然会急?”

“自然不是那个急,是人有三急啊!”

可等付祁臻匆匆如厕归来,尚未喘匀气,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

“方才传来口谕,陛下命你二人前往城外山庄自力更生,为期两月,期间不许夹带财物,亦不得与家中联络。”付容升看了看两人,催促道,“还不谢恩?”

桑绰尚未回过神,一时竟恍惚了。

这是恩?还是罚?

至少对她来说,并不算惩罚,可对从未涉足民间苦楚的小少爷付祁臻而言,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口谕紧迫,也不给两人喘息回神的时间,一炷香后就得离开。

临走之时,灵犀上前拉着桑绰的手连连嘱咐,眼里满是不舍,桑绰心里一暖,安抚道:“无须担心我,好好在这等着我回来。”再一看付祁臻,面色无常,看不出什么不喜与慌乱。

“记得想我啊。”

付祁臻上前紧紧抱着端叔,接着看了眼脚下的长靴,端叔心领神会,袖中暗藏的一串小金豆顺着宽大衣袖悄然滑进靴内,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自以为天衣无缝。

可下一刻,付容升如同鬼魅般就站在身后:“想欺君还是抗旨?”

他唤来身边下人拿出两套粗麻布衣与草鞋,又从马厩中牵出了一头驴。

是的,一头驴,连车都没有。

“既是自力更生,身上衣衫珠饰也不便穿戴。”付容升目光似刀,话虽对着桑绰,可眼神却看向僵在原地的付祁臻,“祁臻,还不过来换上?”

桑绰目睹付祁臻眼中的光亮逐渐消失,变得黯淡,然后惊恐地张大了嘴。

仿佛……石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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