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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书中文 > 史记节选 > 第9章 留候世家1

第9章 留候世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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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公进入秦宫后,看到宫室、帐幕、狗马、贵重的宝物、美女数以千计,沛公就想留下住在宫里。樊哙劝谏他离开秦宫到外面居住,他不听。张良说:“秦朝正因暴虐无道,所以沛公才能够来到这里。而为天下人铲除残民之贼,应如同丧服在身,把抚慰人民作为根本。现在刚刚攻入秦都,就要安享其乐,这正是人们说的‘助桀为虐’。况且‘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希望沛公能够听进樊哙的意见。”沛公这才回车驻在霸上(陕西省西安市东部)。

项羽来到鸿门(西安临潼新丰镇鸿门堡村)下,想要攻打沛公,项伯于是连夜急驰到沛公的军营,私下里会见张良,想让张良跟他一起离开。张良说:“我是替韩王伴送沛公的,如今情况紧急,逃离而去是不合道义的。”于是就将情况全都告诉了沛公。沛公对此感到非常震惊,说:“对此该怎么办呢?”张良说:“沛公果真想反叛项羽吗?”沛公说:“浅薄无知的小人叫我封锁函谷关不要让诸侯们进来,说这样秦朝的土地就可以全部主宰了,所以就听从了这种意见。”张良说:“沛公自己揣度(duó)一下能够打退项羽吗?”沛公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本来是不能够的。现在该怎么办呢?”张良坚决邀请项伯去见沛公。项伯会见了沛公。沛公与项伯同饮,为他敬酒祝福,并结为亲家。沛公请项伯向项羽详细说明沛公不敢背叛项羽,沛公之所以封锁函谷关,是为了防备其他的强盗。等到沛公会见项羽以后,取得和解。

汉元年正月(公元前206年),沛公被封为汉王,统治巴蜀地区。汉王赐给张良黄金百溢(即百两),珍珠二斗,张良将这些财物全部献给了项伯。汉王也因此让张良厚赠项伯,并请他代为请求汉中地区。项王最终答应了汉王的请求,使得汉王得以占据汉中地区。刘邦前往自己的封国,张良送他到褒中(陕西汉中市),然后被遣返回韩国。张良对他说:“大王为何不烧断所经过的栈道,向天下表示不再回来的决心,以此稳住项王的内心。”刘邦于是让张良返回韩国。在行进途中,刘邦下令烧断了所经过的栈道。

张良到了韩国,由于张良跟随汉王的缘故,项王不派韩成到封国去,让他跟随自己一起东去。张良向项王解说到:“汉王烧断了栈道,已经没有返回的意思了。”张良便把齐王田荣反叛之事上书报告项王。项王由此不再担忧西边的汉王,因而起兵北上攻打齐国。

项王最终没有遣送韩王,而是将他封为侯,并且在彭城杀害了他。张良在逃亡后,通过小路回到了汉王的军中,此时汉王已经平定了三秦地区。汉王再次任命张良为成信侯,让他跟随自己东进攻打楚国。到了彭城(江苏徐州),汉军战败后撤回。逃到了下邑(安徽砀山),汉王刘邦下马倚着马鞍问张良:“我打算舍弃函谷关以东等一些地方作为封赏,谁能够同我一起建功立业呢?”张良回答说:“九江王黥布(即英布)是楚国的猛将,与项羽有隔阂;彭越与齐王田荣在梁地反楚。这两个人可以立即利用。而汉王您的将领中唯有韩信可以托付大事,独当一面。如果要舍弃这些地方,就把它们送给这三个人,那么楚国就可以击败了。”刘邦派遣随何去说服九江王黥布,并派人去联合彭越。等到魏王豹反叛时,刘邦又派韩信领兵攻打,乘机占领了燕、代、齐、赵等地。因此最终打败楚军的,是这三个人的力量。

张良多病,不曾独立带兵作战,一直作为出谋划策的臣子,时时跟从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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