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憬憬觉得有点不一样。

虽然她的经验不多，但不论是昨天还是云宁殊与暮钦晋后来那几次，暮钦晋都是不徐不疾慢慢来的，从不曾这么……嗯……这么快……

一抹冰凉从那处传来，巫憬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睁开眼睛半坐起身，生气地闭起腿不让暮钦晋抹，瞪他：“骗子。”

暮钦晋拍了拍她闭拢的膝盖，柔声道：“抹了药才会好快些，好了就不骗你了。”

巫憬憬抬眼看他，还有些委屈。

暮钦晋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膝盖。

这一次巫憬憬的膝盖分开了些。

暮钦晋见她还维持着坐姿，有些不好意思，柔声道：“憬憬，你还是躺下吧。”

巫憬憬摇头，偏不。

暮钦晋将药瓶放到一旁，挪了两步坐到了巫憬憬身旁，凑过去亲了亲巫憬憬的脸颊。

巫憬憬搂住他脖子回应他的吻，他亲的她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地被他抱起来侧坐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被他将脑袋按在了他左肩，迷迷糊糊地又被他分开了腿。

熟悉的冰凉之意从同一个地方传来，巫憬憬心里暗骂了一声：骗子。偏头在他颈项上咬了一口。

将伤处涂好后，暮钦晋立刻帮她穿好裤子。将她衣衫整理好后，暮钦晋搂着巫憬憬躺下，手掌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长发，安抚着生闷气的小姑娘。

巫憬憬心里有点生气，身体倒是与他不生分，紧紧窝在他怀里，小脑袋枕在他胸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虽然她曾经借用云宁殊的身体以妾氏的身份陪在暮钦晋身边三年，但暮钦晋碰她的次数很少，暮钦晋碰她时，她能感受到暮钦晋待她的温柔与怜惜，但他不碰她，她也不觉得日子里少了什么。

可昨天的滋味是与以往不一样的，她感受到欢愉与悸动，在他拥着她迎来极致时她感受到分外餍足，在他离开她后又觉意犹未尽，想再次拥有。

她不懂为什么做同一件事情会有如此不同的感受，是因为现在这具身体是完完整整属于她的，从而她能够得到更多的愉悦，还是因为暮钦晋待她不同？

或许两者都有吧。

她在云宁殊身体内时，感受到的是暮钦晋的温柔与怜惜，那时候的他是清醒的，他清醒地给着她温柔与怜惜；而昨夜，除了温柔与怜惜之外，她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的愉悦、他的悸动、他的意乱情迷。

他不再只是一个清醒的给予者，他与她一起沉沦在爱欲之中，色授魂与、神魂颠倒。

在那一刻，她忽然懂了母亲的告诫。

那一次母亲在南御山脚下等她，母亲忽然问她：“憬儿，你知道凡人的凡的来历么？”

她摇头。

母亲道：“凡这个字来自于槃，槃，就是抬尸体的担架。是以，所谓凡人，最重要的就是这具身体，离了这具身体，人就不是人而是鬼了。人吃饭，是为了让身体感受饱足，穿衣，是为了身体感受温暖，看病，是为了身体保持安宁，而当一个人去爱另一个人时，是为了让身体感受爱欲。”

母亲将她抱进怀里，搂着她一起望向南御山颠，忧伤道：“憬儿，不要以凡人的身躯爱上神，神，是没有爱欲的。”

巫憬憬紧紧搂住暮钦晋的腰，她喜欢暮钦晋，暮钦晋是她的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