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钦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他只记得这座别院的墙特别高,有两丈左右,他没了内力只能徒手攀,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昏过去的,只记得他昏过去时还在攀墙。
巫族,当真邪门得很。
当暮钦晋再次醒来时,发觉有双手正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阻止,因为他感知到周围不止一个人。他如今内力被限制,在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练家子的情形下,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只听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那个人道:“奇怪,这人衣衫寒酸,身上带的东西却都不便宜,他不会是个贼吧。”暮钦晋听出来了,这人是之前那个柳色长衫男子。
另一个男的道:“啥子?这厮偷夫人的东西?岂有此理,俺现在就嫩死他!”暮钦晋听出来了,这个男的是之前那个“草哥”。
又一个男子道:“草哥,莫急,夫人今日带了一名年轻男子进来,大约就是此人。”这人的声音柔和中带着温泉般的暖意,令人如沐春风,暮钦晋之前没听过。
杏色长衫男子的声音响起:“那大概就是这只不知好歹的蠢兔儿了。” 杏色长衫男子说完蹲下身子捏住暮钦晋下巴打量一番,“啧啧”道,“这只蠢兔儿的皮相可真俊俏,十三郎,你都要被比下去了。”暮钦晋心道,你才蠢兔儿,你家一窝都是蠢兔儿。
柳色长衫男子道:“胡说,明明十三郎更好看。”
方才那个男子回道:“这名少年容颜极好,只可惜偏于清润,观之面容大约是性情隐忍、行止拘束之人,夫人更喜欢五官俊朗、性情活泼、无拘无束的男子。”想来这位声音令人如沐春风的男子就是杏色长衫男子嘴里的“十三郎”了。
十三郎接着道:“更何况,这位少年人今日过来时是往小姐房里送的。”
杏色长衫男子轻“咦”一声道:“奇了,夫人那颗宝贝小石头还会喜欢男人?”
十三郎道:“岂止喜欢,这位少年人进来时亦是昏迷的,夫人让下人来抬他,小姐不肯,亲自抱进屋的。”
“小姐亲自抱进去还敢跑?!” 杏色长衫男子扇了暮钦晋一巴掌,唾弃道,“不识抬举。”
杏色长衫男子懊恼道:“若是夫人看上的,跑就跑了,夫人也不会在意。可若是小姐看上的,夫人知道他竟然还想着跑,只怕要发大火,我等也会跟着遭殃。”
柳色长衫男子颤声道:“不,我不想开荒。”
草哥道:“夫人上次生气,罚俺拔了十亩地的萝卜,俺现在看见萝卜就哆嗦。”
杏色长衫男道:“你们有我惨吗,上次夫人生气,让我拿着筷子把地里散落的芝麻全捡起来,一颗都不能剩。”
草哥道:“俺现在就把这人给小姐送回去。”
十三郎道:“此人既是在墙下昏迷的,只怕是豢魂符生效了,豢魂符一旦起效,夫人自然早已知道,只是把人送回去,是消不去夫人的火的。”
杏色长衫男道:“是呀,夫人那颗宝贝小石头本事不小,这只蠢兔儿能跑出来,大约是小石头默许的。我就说,那颗小石头怎么会喜欢男人,就算是喜欢了,男人该怎么用,怎么玩,她定然一窍不通,大约这只蠢兔儿胡乱说了几句就把小石头哄骗了。”
暮钦晋心道:那颗小石头倒也不全然是一窍不通,只不过,确实是被他几句话就给哄住了。
柳色长衫男子道:“小姐不懂,我们懂呀!这天底下还有谁比兄弟几个更懂男人该怎么用的。”
草哥摇头道:“不,俺不懂。”
柳色长衫男子唾弃道:“夫人怎么就把你这五大三粗的榆木疙瘩捡回来了,无端拉低了兄弟们的档次。”
杏色长衫男道:“柳色,没想到你这脑子关键时刻还有点用。”暮钦晋心道,没想到这穿柳色长衫的男子竟然就叫柳色,那个穿杏色长衫的男子不会真叫杏色吧。
只听柳色道:“杏色,你房里东西只怕没有黄色多,我们去黄色那边吧。草哥,你把这厮背上。”得,这穿杏色长衫的男子还真叫杏色。
暮钦晋原本是想出其不备将这些人中的一两个制伏,然后甩开剩下两三个跑出去。但方才听十三郎的意思,自己身上大约有一枚巫夫人下的豢魂符,方才自己昏过去大约就是这个豢魂符的缘故。
既然跑不出去,暮钦晋原本就打算厚着脸皮再请巫憬憬帮忙,既然自己要去找巫憬憬,暮钦晋自然没打算任由这些自称最懂得玩男人的家伙倒腾自己。
他正打算睁开眼睛,只听十三郎道了一声:“且慢。”他的手探向暮钦晋的颈项,轻轻一按,暮钦晋今天第三次昏了过去。说是昏过去,却也不尽然,因为暮钦晋人还是清醒的,只是眼睛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像是灵魂被关押在躯壳中。
他感知到自己被草哥背起,到了那个叫黄色的房间里。
杏色口齿清晰,一下就把情况说清楚了,黄色不愧是黄色,二话不说,一上来就把暮钦晋的衣服全扒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