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伤?!
臭娘炮说得轻巧,周长明那狗东西下这么重的手,摆明了是想趁他没灵力抵抗的时候打肿他的帅脸!!
周长明这么没道德还护着,
看来是要把周长明抢过去当自己小弟了吧。
他握紧拳头,湿答答泛红的眼睫掀起,目光凶狠地扫过两个傻叉。
女频文都他妈流行的什么破男主,连炮灰都欺负,没一个好东西!
“还不进来。”
屋内的燕问雨淡淡出声。
齐舒玉反手稀里呼噜地抹把脸,双颊薄红地往下望了眼。
是很有挑战的高度。
堪比宿舍一楼的水管。
他又试着运转灵力。
——背对着两个傻叉扑通一声跪下是今天最惨痛的教训。
喉间再度血气翻涌,被齐舒玉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拿出职业穿越者的霸气,很高贵自然地命令道:“燕师……问雨,你出来接我一下。”
浓稠的沉默从窗户中飘出来。
他心情更糟地磨了磨两颗门牙,
看来燕问雨也是个有点爱摆架子的NPC。
由于至今没有取得穿越系统权限,灵力透支的齐舒玉只能像个真正没用的炮灰,坐在巨剑边缘小心翼翼蹭出去一条腿。
等蹭出两条腿的时候,就可以为跳下去做心里准备了。
这个缜密的心里准备最起码是可以保证他体面落地的,因为用脚趾也能猜出房间里绝不可能只有燕问雨一人。
可还不等他另一只蜷缩着的腿放下去……清冽幽香的气息未经允许喷洒在他额头,肋骨处覆上一只手,皮肤在夜里雪白到发出微光,骨节分明。另一条手臂穿过了腿窝,削瘦硌人却有牛劲。
意识到薛殷居然要在一帮人面前贬低他这个型男的自尊,齐舒玉在极速下坠中愤怒地挣扎起来。
今夜的顶楼会议显然比昨夜隆重些,吴忧和玉婉柔竟然也在场,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连花怒娇在这情形下看着都乖巧不少。
傅绍归和周长明苟在另一边,身前是个看起来顶多十四五岁的小男孩,齐舒玉不记得在队伍中见到过这小孩,但也可能是个子不够被人群遮住了。不知道小孩哥遇到哪条命案,一张眉目清隽的学霸脸透着倒霉的阴翳。
上官玲珑和邱姗姗倒是不在。
齐舒玉翘着满头乱毛,心肠冷硬地怒视薛殷一眼。薛殷松开手,垂眸看着眉眼湿红的青年用脸在地上翻个身,衣衫不整地捂着肚子爬起来。
尽管落地时的pose终究不太乐观,齐舒玉双手贴着薛殷的细狗腰,头被他揽在怀里,长腿也挂在他的手臂上。
可从他几乎对折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来看,
应该没人猜得出这是公主抱。
面子算是保住了一半。
至于云岁鸿,这个不装逼就会死的显眼包,竟比他们跳楼二人组的速度还快。背对着两人,无声无息地将逼真尸体呈放在众人之间。
齐舒玉立刻扭头找了个没人的墙角靠着。
“长老,凌霄阁弟子在此。”
龚赵才嗯了声,江怜容便咯咯咯地轻笑起来,像一只小虫子叮得人心里痒痒:“哎呀龚长老,瞧着的确是这家伙不走运,让弟子们自行处理嘛,何必兴师动众将我们师兄姐弟都叫来商讨。实在放心不下的话……”
这个扇子很多的漂亮女人扇了扇精致秀美的摇扇,白花花的朱红色指尖晃花了眼,漫不经心道:“不如让燕师姐出手呢。”
“在你眼里,这种事也值得你师姐出面么,倒是有几分章小芸昏了头的的影子,”龚赵重重地哼道:“她不仅敢将白凤苑掌门独女收在门下,现出了差池,还敢在众目之下与龙崖谷往来,真是愚蠢至极。如今,白凤苑也怨不得我们袖手旁观了。”
江怜容将摇扇半遮着脸,似是十分委屈:“怎么又拿旁人与我作比。”龚赵停顿一瞬,扫了眼众人,仍旧板着脸道:“你有话无需此时相议。”
随即他想起什么些来,匆忙紧盯着齐舒玉不放:“还有你,没人警告过你么?!怎么也与龙崖谷有了纠缠?!说!”
一夕之间认清自己高贵地位的齐舒玉根本没在怕的,梗着脖子不服气道:“他脑子有病,非要把戒指戴我手上,我又打不过他我有什么办法。”
“舒玉,不得对长老无礼,”双剑轻碰一声,燕问雨上前斥道:“当时岁鸿没有与你同路么?”
齐舒玉阴阳怪气地哼哼,余光瞥了重色忘义的狗男人一眼,声音更加响亮坚定道:“没!有!都怪他不听我这个首席指挥,让他跟着他没跟,才导致我被趁人之危。”
燕问雨是知道玄明火的,不由面露讶异:“那当时谁与你同道?”
“无用之事不必多问,”龚赵打断她,眉心的川字纹愈发明显:“无缘无故他为何送你灵器?”
“我怎么知道,”齐舒玉切了声,双手将线条紧致的小肚子越抱越严:“不是才跟你解释过他脑子有病,不然呢?看上我了?”
龚赵黑下脸:“齐舒玉,这便是你在长老面前的态度?!”
“怎么火气都烧这么旺,”江怜容声音酥软,扇子晃来晃去地咿呀道:“天都快亮了,再不商讨对策,依今夜连着死了三个弟子的势头,怕是日后也没机会商讨了。”
龚赵鼻息深沉:“论道大会在即,反将自己灵力透支。让这小子做首席,真是老糊涂了。”
齐舒玉也哼他一声:“龚赵你也不赖哇,居然敢对申墨这个态度,回去我就告状说你背后骂他老糊涂。”
“你!!”
龚赵鼻翼翕动,鼓鼓囊囊的肌肉上错综复杂的青筋肉眼可见地暴起,一双锐利的鹰眼压了下来,一派风雨欲来之势。
“舒玉!”吴忧突然不轻不重地出声呵道,上前作揖:“长老,弟子有话要说。舒玉是白师兄一手带大,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况且我在门内与白师兄情同手足,于情于理舒玉对我来说亦是半子半徒,而俗话又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舒玉年岁尚浅不善言辞,请长老允许弟子代为解释。”
“你不必多说,”还没允许他开口就被迫听了大串的龚赵连忙抬手制止,深吸一口气,似是压下所有怒气,状作无意地转向另一边:“白渊,方才不曾听你开口,你又有何见地?”
顺着他目光看见小孩哥的齐舒玉蓦地睁大眼,但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对视,又变得冷酷起来。
周长明提过一嘴,他师傅叫白渊。
牛逼。
看着比花怒娇还小就筑基了,
比她都天才。
原来带队五人里最没存在感的NPC长这样。
齐舒玉恍然大悟。
难怪收了徒之后什么都不管,原来是看着根本不如傅绍归那张老脸镇得住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