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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和门被关得很紧,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习在澈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这期间他只知道谈诉也喂他吃了好几次饭,可是他连汤都不想喝。
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又会被弄醒。
仿佛没有尽头。
直到门外响起急躁不间断的门铃声,卧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谈诉也打开大门,颓丧地靠着门框:“有事?”
李影先是一愣,他看着眼前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卧槽!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我因为项目临时出差,结果柳安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了,你那天之后都没去事务所一直待在家?”
“嗯。”谈诉也淡淡道。
李影往里面看了眼:“他呢?他助理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几天联系不到人,一堆文件没人签,问我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们两个同时消失了好几天到底在干什么?”
谈诉也垂下眼,缓缓道:“在床上,等会儿。”
“……”李影被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谈诉也转身进了卧室,随后把灯打开,朝着床上的人说:“穿上衣服,然后走。”
习在澈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抿着唇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没有流血了,谈诉也还给他包扎了。
如果这样谈诉也能消气那也可以。
他慢慢地下床,□□地站在地毯上,捡起地上的衣服。
当他弯腰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液体从身体某处向下,从大腿根处缓缓流下。
谈诉也看着他,从柜子上扔过去一包纸巾,“擦干净。”
他说完出了卧室关了门。
李影站在阳台等他,见人来了欲言又止。
“你……你居然抽烟了?”他震惊地看着谈诉也手上拿着的东西。
烟火点燃后,谈诉也靠着栏杆,“很惊讶吗?”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抽烟,以前工作压力那么大的时候都没见你抽过。”
谈诉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额前的发垂落在眼前,“人有时候总是需要借助外力麻痹自己,我很特殊吗?”
“整整四天了,你还没麻木够吗?”李影难得怔色,“我不知道这四天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不管是想清楚了还是没想清楚,你现在这个样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不会在这里耗着,在清醒的时候想清楚为什么难过,不管决定是什么,都不要后悔。”
这时候,习在澈从卧室出来了。
李影闻声回头,眼前的人脸上没有血色,裸露的肌肤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人究竟都在想什么?互相折磨就舒服了吗?
但他的立场终究无法做出更多,“你助理在楼下等你。”
习在澈的视线从谈诉也身上离开,随后点点头。
大门被关上后,谈诉也将手中的烟蒂摁在花盆里,“都说尼古丁会带来愉悦,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苦涩得要命。”
季岭将车门关上,他看了眼习在澈手上的纱布,“先去医院吧。”
“不用去,回家换身衣服就好。”习在澈只道。
季岭叹了口气:“好。”
那天后,两人没再见过面。
习在澈也没有插手过项目对接,必要的时候也都是季岭代为传话。
时间长了,谈诉也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猜想。
这天,他和季岭谈完事情后并没有迅速挂电话,而是问道:“他的手没事了吧?”
那头似乎愣了下,良久后才说:“习少的手已经痊愈,只不过……”
“怎么?”谈诉也追问。
“那天从您家出来后半夜发高烧,在医院住了两天,现在的感冒都还没好,加上堆积了很多的事情,他也没时间休息,所以很不好。”
感冒了?
那几天室内都开着暖气,走的时候又穿那么少……
“工作就不能放一放吗?”他下意识地说出了口。
季岭一笑:“抱歉,谈工,现在我不知道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一个助理说这样的话,只是我想这种话您不应该对我说。还有,这件事情您比我更清楚是为什么。”
谈诉也深吸了口气,语气不明:“打扰了。”
电话挂断后,他出了事务所,开车朝着某个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