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眠暗中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徐星轸看见就当没看见,继续回怼道:“妹妹,我奋力拦下你,甚至打你,可是为整个周府着想。家里闹腾是小,传出去可是大事。”
周正窈气得咬牙,她徐星轸长了张利嘴,本来女儿家打闹的事情,愣是被她抬上高度。
徐星轸的招数还没完呢,说着就拨开领口,忍着对面恶心的目光,说道:“再说妹妹下手也没留情啊!我那最多算是失手打伤你,留了两道小印子而已,可你呢?”
渗血的血痕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我!我没有!”这下轮到周正窈百口莫辩了,“是她自己……”
徐星轸在心里冷笑,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学会这样颠倒黑白的法子。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要终止,岂料梁少英见女儿落了下风,便吆喝着命人去查检徐星轸的房间。
“她没有权力,我可有这个权利吧!前几日,我听看管后院门房钥匙的东林说了,你鬼鬼祟祟往府里运了好多书本,不知打得什么算盘。今日,不若一道料理了这事儿?”
周世存心里捏着算盘珠子,此番也没多说什么。
书本什么的,徐星轸倒是问心无愧,就怕李澈一还在房间里。但想来自己已经跟他留过话了,他倒也不至于还杵在原地不走。
没一会儿,那丫鬟回来了,在梁少英和周世存跟前耳语了一番。
梁少英当场震怒,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会情郎!”
徐星轸满腔疑惑涌上心间,心里一时倒揣不准主意了,她说的这个情郎是李澈一吗?但他可是荆国公啊,就算真抓到,谁敢捅出来呀?
“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梁少英抓准机会,一巴掌快准狠地打到她脸上,顿时五个红印子便窜了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一张信笺飘摇落地,上面的笔迹徐星轸不认得,但大概内容却是:除夕佳节,佳人相会,荷花池边,不见不散。
天老爷,这不是卢桓和周正汝的事情吗?
“这是在池边寻到的,你刚才不也承认了,今晚急匆匆离席,绕道荷花池。我看,这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这个吧!还有这个……”
梁少英大手一挥,甩出两本书,丢到她跟前。风在书的旁边打了个旋,只见那里头尽是些不堪入目的内容。
这又是从哪儿弄来栽赃的?
“不知羞耻,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且慢!”周正汝走了进来,“母亲这是错怪妹妹了。前些日子,是我让她帮我搜罗的书。你也知晓,她身上没几个钱的。至于这些……”
她踢了踢脚边的几本,“是东林那个下流的孬货掺进去的,信也是他夹带的。母亲给我分了管家权,我便将他料理干净了,省的脏了门户。至于妹妹……”
她将徐星轸扶起,“无辜至极。”
“姐!”周正窈不满意自己的亲姐拆台,却被她一个眼神震慑住了。
梁少英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将这几个眼中钉尽数铲除了,不想半路杀出和自己作对的女儿。她还想垂死挣扎说两句惩处的话,却被周世存抢了话头。
“你们两姐妹的破事,惹得满屋人大年下的不消停,都给我跪祠堂去!半个月,一天也少不了,上元节花灯会什么的就别想了,全给我禁足在家,思过!”
按理说,一般被周世存拍板落定的事情,旁人都不敢置喙,秦枫眠就更不敢了。
可邪门的是,这回,她居然张嘴求情了,尤其在徐星轸看来,这责罚并不严重的时候。
“主君,这大冬天的,祠堂地凉,姑娘们可都受不住啊!”
别说徐星轸,梁少英也纳闷了,这平日精明的姨娘,今日吃错药了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
“你们一个二个教养出来的好女儿,犯了事,还要兜底?”
更邪门的是,周承安这小没良心的王八羔子居然也跪出来求情了。
要说给他的六妹妹说好话也能说得过去,可偏是给他这个平日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姐姐求上恩典了。
“我愿意和母亲、姐姐一起抄录万遍经文祈愿,只求父亲网开一面,别叫姐姐跪祠堂了,就在我们住的凉杏别院柴房。”
周世存吹胡子瞪眼了好一会儿,才松口道:“罢了,你们两个孽障都给我回去抄书,写不到一万遍,不准出门!”
“谢主君饶恕。”秦枫眠快梁少英一步,抢先拉过周世存的胳膊,后者顺其自然地和她一道出了门。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
梁少英恨得牙痒痒,心说这狐媚子手段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