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儿时那样,他伸出手来,在她的额间弹了个栗子:“我就真的要给你的牌位烧香了。你也不想我和钱昭再次饱受兄弟死别之苦吧?就当是为了咱们这些活人,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
摸着自己的额头,云止西终是点点头:“……好。”其实宁远舟弹栗子的手一点也不重,而且她的额间几乎是从小弹到大,但是为什么……
这次被弹过的地方感觉像是火要烧起来的感觉。
“啧啧啧~”于十三从桌上顺了壶酒,直接凑到钱昭的一旁,示意钱昭看着这两人,“老钱啊老钱,要说你们仨也是一块儿长大的,都是近水楼台,怎的今日让老宁先得了这月?”
钱昭一句“别乱讲”在看到宁远舟用手给云止西将脸上的饼渣抹去的那一刻被自己吞进了腹中。
这两人,在处理大事上一点都不含糊,但是为什么偏偏这些感情的问题,一个不懂一个却不会呢?
不一会儿,有人打起了鼓,有人吹起了笛子,更多的人下场跳起了踏歌舞,如意起身拉了杨盈,又对宁远舟伸出了手,宁远舟迟疑了一下摆了摆手:“你们去玩吧,我还得看住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呢。”
“哦,那我们去玩了,远舟哥哥云三姐,你们多吃点多喝点儿。”留下这话后,两人加入了群舞的行列,时而牵手,时而展袖,杨盈初时生涩,后来渐渐适应,开心地跳着。
这热闹的气氛也感染了宁远舟,只是余光一闪而过,他侧首望向一旁的云止西,只见云止西眼眸里尽是苦情之色,那双充斥着悲凉的眼睛一直看着任如意,看着她以一足为轴,不停旋转着。
一只手径直握住了云止西的手腕,让云止西的眼睛终于从任如意的身上挪开了:“干嘛。”
“阿云,当断则断,情深不寿。你二人,此生无果。”即便是伤人的话,他也该在这个时候点清楚,宁远舟也明白云止西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只是她这次是真的动了情。
要根除这情意有两种法子:一,就是她开启另一端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是这在宁远舟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二,就是剜肉去骨,她自己去断情。
一行清泪从云止西左眼倾泻而出,她似是察觉到了自己在哭,随手一抹:“我知道,我该知道……但,你也知道,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更何况……我是真真切切,爱了四年……”
这四年的光景,现在在真相大白之后,被摧毁得连渣都不剩:“再给我一点时间,到达安国前,我一定把自己的信管好。”
“好,慢慢来。我等着,”宁远舟得了保障,轻拍了拍她的手腕,“我等着咱俩往后做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