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雨远远望着宋江,见他无意相认,心中一阵失望。下意识看向花荣,只见花荣面色严肃,手中紧握着长弓,却仍是听从宋江的吩咐,并未多言。
视线再移动,她看向到了拿着扇子的吴用。随着囚车逐渐远离,视线也有些模糊,她看不清吴用的表情。走出挺远后,一支强劲有力的箭猛地直直从身后追来,狠狠刺入木笼上。箭身剧烈颤动,带着巨大的震颤。
青州官兵吓得忙不迭防守,宋喜雨吓得叫了一声,捂着头瑟缩到角落里。
那支箭,射在她手边的木栏上,并未伤害他分毫。
安抚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宋喜雨恶狠狠地将那支箭拔下来折断。一个装不认识她,一个乱传卦差点让她当了压寨夫人,一个都走了这么远了还给了她一箭。
呼延灼不悦地喊道:“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
孙二娘和张青支援完桃花山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二龙山。出现在她们眼前的却是燃烧着大火的山寨,大火冲天,滚滚浓烟好似汹涌的黑色潮水,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喘不过气。孙二娘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里跑,却被张青从背后紧紧抱住。
“二娘,使不得!火太大了!进去就是送死啊!”
“放开!” 孙二娘心急如焚,猛地一个后手肘狠狠击中张青肋骨下方。张青痛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手上却并未卸力。
不久后,鲁智深、杨志和武松三人也赶了回来。
不此时的二龙山,火势喧天,热浪滚滚。那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可怖的血红色,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震在每个人心上。滚滚浓烟弥漫四周,刺鼻的焦糊味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待大火终于被扑灭,整个山寨已是满目疮痍。房屋被烧得漆黑一片,墙壁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地上满是厚厚的一层黑色灰烬,一脚踩上去,便会扬起一阵呛人的烟尘。
几只兔子蜷缩在灰烬之中,原本雪白蓬松的毛,此刻已被烧得焦黑一片。两只耳朵被烧得残缺不全,好似两段烧焦的枯枝,只能依稀能辨出曾经的轮廓。小小的身躯,被大火烤得干瘪,皮毛下的骨头若隐若现。
鲁智深看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山寨,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齿地怒骂道:“这帮杀才!”
武松径直走向孙二娘,急地不行,“嫂嫂,孙姑娘她......”
张青摇摇头。
武松的手怅然若失地松开,许久后又用力握紧。
炉子里,隐约露出一片未被完全烧尽的布片。武松将那片褐色的布拿到手中,粗糙的指肚用力按下,似乎在感受上面的余温,但它早已冰冷了。
......
另一边,本来被安置在马厩里的宋喜雨,深夜被送到了帐内。原因是宋喜雨太冷了,不仅隔着笼子伸手去抢马匹的干草,甚至还为了暖手拉着马腿不放,惹得马匹尖叫不断。
呼延灼手中还拿着青州三山地形图,见她被官兵推入帐内,忍不住骂她:“那可是老夫心爱的宝马!”
宋喜雨感受到温暖,稍稍舒展了本来蜷缩起来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