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几年,宋喜雨刚进了宋府时,不愿出自己的屋子。到了上元节,宋江想着要不要带她回父亲宋太公和弟弟宋清那里,但看她一副鹌鹑的样子,还是叹息着放下了这个念头。
雷横拍拍胸脯,“哥、哥哥尽管放心,小、小公子由我照看!”
宋江这才放下半颗心离开。
上元佳节,郓城县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五彩的花灯高悬在屋檐之下,盏盏形态各异。光影流转间,引得孩童们嬉笑追逐。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雷横诱惑宋喜雨,神采奕奕地描述这上元节的盛况,说郓城县的孩子都喜欢得不得了。
宋喜雨摇摇头,把白净的小脸埋进曲起的膝盖间。
雷横叹了口气,熬了碗元宵递给她,躺在旁边道:“不、不喜欢就不去,这郓城县花、花灯我早看腻了。”雷横儿时喜爱节日上街玩耍,后来在县衙这么多年,每年上元要巡逻,累得要命,早就初心不再了。
他叹了口气,旋即又道:“若、若是能去东京一览上元风采,那才、才有趣!”
......
宋江深夜回宋府时,府中已经没了宋喜雨的身影。问过小厮才知道,宋喜雨又跟着雷横去了街上看灯会。
这几年,宋喜雨像身上附了什么东西一样性情大变。宋江卸下外袍,心想还好自己不信什么鬼神之论。
小厮将他的衣服收好,又道:“小公子和雷督头为押司熬了些元宵,只是不知天色已晚,押司是否还要......”
“盛来吧。”宋江打断他的话。
难得宋喜雨跟着做件好事。
雷横将宋喜雨带回来的时候,宋江只觉得一阵酒气袭来。
宋喜雨原本清澈的双眼此刻迷离混沌,眼皮半耷拉着。两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脖颈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似是被酒气烧透了。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脸颊上。
宋江皱眉,起身训斥她,却发现她手中抓着一条绣花的腰带,做工不精,像是仿品。
雷横帮忙解释:“我与小、小公子在茶馆猜灯谜,小公子猜中了,这是奖、奖品。”
“谜面是什么?”宋江莫名想到刚下肚的温软粘糯丸子,难得好声好气地问。
宋喜雨舌头像是打了结,话也说得不利索了。她歪歪斜斜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