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雨不愿穿之前脏旧的衣服,孙二娘拿了一身自己洗净的衣裳给她。棕色绸缎短打紧贴着身形,下装则是方便行走的裤装。
她刚走了几步,角落里传来一声粗粝的“终于找到你了”,随后一只手狠狠扼住她的脖子,身子向前压迫,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到了墙上。
武松神色阴暗,力气大得可怕。在听到眼前的人带着哭腔的咳嗽后,愣了一瞬间。
“啊……”武松松开手,手上还残留着软香滑腻的触感。分明看着影子是熟人,可这偏偏是个女子。
“抱歉姑娘!武松失礼了!”
看着眼前女子无力地滑下去,他慌忙地伸胳膊去接,却只感觉抱住一团软绸。宋喜雨本想立刻就跑,生生被那只手揽了起来。
武松微微将头侧到另一边,不敢看她。很快,耳廓上就逐渐升起一层可疑的红晕。
“我方才认错了人,失礼了!”
宋喜雨的脖子上很快就比他耳朵还红了,可根本不敢直视她的武松根本没看到对方怨恨的表情。
这是没认出她来?
若不是被掐住咽喉,宋喜雨刚才差点就要下意识喊“武都头饶命”,若是喊了,肯定会暴露。不过既然现在他没有认出来——
她夹着嗓子,弱弱地答道:“无妨。”
武松这下终于肯把头转了过来,带着些担忧的神色。
“姑娘,嗓子被我掐坏了?”
宋喜雨:……
宋喜雨伸手去推他的胳膊想要离开,武松却看着她的脸出了神,纹丝不动。
许久后,他好像才想起要去抓一个不见了的卑鄙小人。刚要离开,那边听到了声响的孙二娘举着刀急忙快步而出,武松见了她却先道:
“你把同我一起来的那小子如何了!”看见那明晃晃的刀后,他有了些不好的想法,“你将他杀了做包子了?”
孙二娘看着宋喜雨以领都被拽坏了的样子,怒气直冲头顶,横道:“不知道!你这流氓竟敢骚扰我家妹子!”
宋喜雨立刻接了剧本,挤出两滴泪,哼哼唧唧地扭着肩膀小跑到她身后。
一瞬间,武松的眼神又变得清澈了不少,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还做了更过分的事,只得支吾着:
“武松不是有意的!”
“不对!我带来的人呢!”
孙二娘面色冷冰冰的,只说不知道。武松让身边的人在客栈周围沿着下山路寻找,自己又看了马棚,没有马匹缺少。
人哪儿去了?
武松烦躁地想揉几下自己的头发,又默默放下了那只手,改换另一只手,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无耻小人!”
宋喜雨听着他骂,在心中祈祷别发现她。不过她似乎高估了武松的智商,因为这家伙认定宋喜雨没有向外逃去的话,便是在客栈哪间不知名的屋子里藏了起来。
于是就出现了他一间间掀开房门的场面。
“啊!”
“谁啊!”
“有登徒子啊!”
客栈内发出阵阵惨叫。
菜园子张青挡住他,正是白日里挑菜的男人。“好汉,这打扰了其他客人不太好。”
孙二娘也早就忍耐他多时了,“就是!这儿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宋喜雨也跟着指责:“粗鲁!”
武松眼皮一跳,却也停不下动作来。将客栈大翻一遍,确认没有宋喜雨藏身之处后,逐渐冷静了下去。
孙二娘给宋喜雨重新安排了一间屋子睡觉,半夜,宋喜雨难以入眠,恍惚间还看见房外有一个人影经过。似乎是停留徘徊片刻,最后才离开的。
宋喜雨拿起孙二娘给的短刀藏在衣袖中,披上衣服悄悄开了门。
左右无人,只见房外地上有一个小瓷瓶,她蹲下身将它捡了起来。打开盖子,是个普通的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