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命的武松在回去的路上不免多想,好不容易再次遇见兄长,自己又要突然离开一个月,他那个不守妇道的嫂子又看不起自己的兄长,希望这一个月别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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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雨被武松带去了孟州,路途遥远,走山路十分累人,宋喜雨很快就没了力气,身子摇摇晃晃的,偏偏武松还不许她休息。
途径十字坡的时候,一个挑菜的男人路过时,轻轻扶了她一下,被武松看在眼里。
“作甚!”他一把拍开男人的手。
挑菜的男人笑了笑,解释着:“这位小兄弟要中暑了。”
武松这才掰过宋喜雨发烫的面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只见她一副迷蒙的神色,也不再说什么话。
挑菜的男人贴心提示道:“快送小兄弟去客栈一歇吧,对了十字坡张家那家客栈住不得,其他的都可以住。”
武松也有些担心人还没送到宋江面前就先坏掉了,天色也晚了些,于是打算在十字坡先行落脚。不过那句“十字坡张家那家客栈住不得”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有些不服道:“为何住不得?”
“别人家开店的都是男子,偏偏他家是个恶老婆,人称母夜叉孙二娘,听说啊那卖的包子还是人肉做的。勿去勿去。”
“哈!”武松大笑一声,“我偏偏还就要住这家店,倒要看看这害人的贼店,怎么把武二爷做成包子!”
男人挑起菜篮子准备离开了,火上浇油道:“随便你,我这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哟。”
……
宋喜雨夜晚醒来时,自己躺在柔软的榻上。不,不是床榻柔软,而是身下被刻意多垫了几层褥子。正当她要起身时,一个黑影闪了过来。
“啊——”
声音被带着茧子的手捂住,一缕柔软的长发垂在了她的耳朵上,耳畔传来声音:
“别喊,是我。”
借着从窗缝中透出来的幽幽月光,宋喜雨终于看清楚了身上的人,激动道:“二娘!”
唇上的手被收了去,孙二娘坐在她身边,试了试她的额头。
“你来的时候已经晕了,是不是那个为首的臭汉子虐待你?”
孙二娘一边说着,语气开始变得生狠。
宋喜雨刚想讥笑的嘴角僵住了,“我也要变成臭汉子了。”跟着武松,她都不敢洗澡,走孟州这边又出了一路的汗。
孙二娘拉着她起来,“走,去我房中,水已经烧好了。”
雾气腾起来,孙二娘拿着瓢将温热的水浇在手掌中的黑发上。
“二娘,多谢你。”
宋喜雨的衣物被尽数挂在木架子上,她舒服地躺在浴桶中,湿润的雾气蒙在身周,带着些香气。
“何必谢我。”孙二娘的视线落在她后背的淤青上,突然又站了起来,语气生冷,“果然还是宰了那个家伙做包子!”
“哎哎哎,二娘!”宋喜雨拉住她,从浴桶中站起身子,浴巾被披在她身上,孙二娘叹了口气,“说罢,你有什么打算?”
头发上的水珠被软布吸附,乌黑的颜色像宋喜雨黑湖一般亮的眸子。
“我得回去接上林娘子她们,然后去二龙山。”
对,她本就不打算直接带着林娘子去梁山泊寻林冲。二龙山此时是鲁智深和杨志坐镇,原文中林冲曾将林娘子托付给鲁智深,但因饮酒误事鲁智深赶到的时候,林娘子已经不堪高衙内的逼迫自缢了。
宋喜雨打算先将人带去二龙山交给鲁智深,再托付鲁智深护送其去梁山泊。这样,便可以赚林冲、鲁智深二人的人情。
这二人功夫上佳,少有敌手,一个已经对朝廷深恶痛绝,一个本就无意官场名利。若是能有这两人相助,日后对她的计划一定是莫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