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宋瑾引路正巧要送他二人出门,是宋瑾打起帘子就出声和姜旒打招呼,这才止住了二人的步伐。
而在帘子后听得一清二楚的萧斛微微蹙眉,知道自己是又遇到了那个女子了,她的声音自己不会认错。
“紫璃草,她要那东西做什么?”燕山月抱着胳膊只是好奇,而且这里又不是风信阁,怎么寻东西的也上这儿来了。
那少年道:“装甲卫令分三级,她手里拿的是装甲卫的二级令,我这才接下来这档子事儿。”一级令恐怕只有胡臻手里有,那是号令装甲卫的令牌,这人能有二级令,想来是胡臻的心腹了。
“爷你可得帮我啊!”少年一脸哭丧来到萧斛身边,触及到萧斛那双凌厉的凤眸,声音顿时拔高了三分:“我不劳烦爷了,自己去寻!”
他话才歇下,门外便进来一衣着朴素的大汉,朝几人见礼道:“不知哪位是薛云尚薛东家,小的是送菜的,因着一直送菜的人告了假,今日新鲜瓜果蔬菜,并由小的送来!”
那少年一时纳了闷了,今日风信阁的人怎么总往他的茶室里钻,便想也不想道:“隔壁便是风信阁,你走错了。”
那送菜的壮士连忙告罪,又瞥见萧斛的凌厉的面容一时间有些胆寒,萧斛本就生的迫人,此刻在想事情,表情更加严肃,那壮士却是一句话不敢说了。
好在少年不在意,便叫他退了下去。
那壮士出了门一抬头,心中一惊,哎呀呀!这哪里是风信阁,上头题字“清茗轩”,只是这风信阁的阁旗却偏了那么一尺半尺的,正巧偏到了茶室这方,也正巧遮住了风信阁那匾。
这里头的的萧斛思虑许久才道:“宋瑾,你查一查方才那女子的来历,尽量。”萧斛一双眸中沉着看不清的墨色,他不知道姜旒要紫璃草做什么,但他想知道胡臻想要干什么。
“是,爷。”宋瑾严肃应下,耍宝归耍宝,但他终归还是怕爷的。丫鬟已将茶备好,宋瑾便将二人引到了茶桌边落座,还是宋瑾先开的头道:“爷,我已经备人前去邶国打探过,胡三皇子似乎在邶国过的还不错。”
“还有半载,他也该回国了,只是皇上给行昱的密信上看,三皇子怕是没命活着回晋国了。”燕山月端着水墨反口瓷杯轻抿一口茶。
萧斛一双深戾的眼眸微阖:“这一战,不得不打。”战乱伤的是百姓兵将,可这天下一日不一统,百姓也就一日不得安宁,邶国有的是虎狼之师,封狼居胥的将才,可如今邶国新皇上位,杀了不少旧臣,正是开战的好时机。
“邶晋两国之战,当年也是由胡三皇子为质子而平,如今两国怕也是要为着他这质子之身而战了。”宋瑾有些惋惜,胡三皇子自十年前被送到邶国为质子,便成了皇上的一颗棋子,而大皇子和二皇子还能在晋国享人上之乐,万人敬仰。
燕山月微微蹙眉,似不喜宋瑾为胡皎惋惜:“瑾多虑了,他若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回晋国对付那些腌臜事。”宋瑾一想也是,邶国虽是艰难了些,可晋国皇权之下又能好到哪里去,多的是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儿。
“不可妄论。”长睫遮住了萧斛眼底的神色,但他周身气势极冷,唬的宋瑾和燕山月立马闭了嘴。
宋瑾思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眼睛一亮,找补道:“听说爷昨夜竟破天荒召女子侍寝,感受如何,北上时可用准备女子细软。”
燕山月明显一怔,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僵住,他方才八卦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这宋瑾是个碎嘴子了,且就这么水灵灵说了出来,若行昱发怒……他可不想被赶到林邑去查那些焦头烂额的账。
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萧斛的喉咙滚了一滚,冷峻的眉心蹙成一团,没有预想中的怒喝,反倒是耳尖浮上了一抹可疑的红。
“你要是那么闲的话,监牢里还有几个撬不开嘴的人,若你不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就不必回京了,一辈子待在这里吧。”萧斛的声音微哑,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迫人威严。
宋瑾慌张的看向一旁刻意降低存在感的燕山月,下一秒就传来萧斛那令人胆寒的声音:“义兄那么闲,林邑的烂摊子就交给你了,若是春宴前没理清,就不必同我北上,留在零陵吧。”说完萧斛起身就上了楼。
燕山月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朝宋瑾翻了个白眼:“宋二,你真是长了张好嘴!”这一声宋二丝毫没了刚才那兄弟情深的模样,可谓是十分嫌弃的,说完便气冲冲走了。
宋瑾连忙辩解:“你去林邑有我哥陪,我孤零零一个人怎么也比你惨吧!”
燕山月一走宋瑾便立即变了脸色,悔恨的啧了一声,抬手打嘴:“哎呀!真是玩大发了,破嘴破嘴,怎么就不把门儿呢!”说归说,先前说起哪家姑娘对爷有青睐,爷都不带生气的,今日怎么气性这般大!
宋瑾这么想着,又觉得冤枉,燕大哥去林邑就算了,他可千万不能去地牢啊,在那里他真的会疯的!
这么想着他就往楼上去,再求一求爷,万一爷只是一时之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