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姑娘怀中抱着那个沉甸甸的葫芦瓶,眼泪像珍珠断了线一般,一把一把地往下掉。
黑衣人却说:
“这女孩的血可是十分罕见,纯得很。”
闻言,鹅姑娘身上止不住的发颤,她紧紧抱着怀中的葫芦,目光坚定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要去官府报案。”
黑衣人忽然往她身边逼近:
“你要去报案?”
鹅姑娘道:
“对,我要去报案!”
黑衣人又往前逼近了一些:
“你当真要去报案?”
“我一定会去报案!”
随着黑衣人的步步威逼,鹅姑娘和黑衣人都退出了画面。
不久后,只听角落里传来石头砸破骨头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鹅姑娘的一声惨叫,珠子上便糊了一层血迹。
看到这里,鹅婶又抹起了眼泪。
见状,陆天玑从怀中取出帕子,弯下腰替鹅婶擦了擦眼角的泪:
“鹅婶,不要哭了,再哭下去你眼睛都要肿了。”
鹅婶鹅掌一挥,又将那颗珠子收了回来,她问:
“陆道士,你可曾见过水晶珠肿的黑衣人。”
画面中的黑衣人蒙着面,人界人类众多,身形相似的数不胜数,她无法凭借一身黑衣来推断杀了鹅姑娘的是谁。
陆天玑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
闻言,鹅婶一下子跌坐在了她门前,月亮连忙伸手去搀,将鹅婶从地上扶了起来。
陆天玑忽然回想起林子里的那个阵法,布阵的是一个道士,那两只狐妖也说过将鹅姑娘尸体丢在洞口的是一个人类,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
这样一来,大致可以确定那个人类、那个道士和那个黑衣人是同一个人。
于是乎,陆天玑又道:
“不过我昨日去后山的林子里,遇到了另一个道士布下的阵法,估计那道士就是黑衣人。”
“后山的林子?”
鹅婶支棱起身子,抬起腿就要往后山走:
“我这就去将这个坏蛋抓起来。”
陆天玑赶忙挡在鹅婶身前:
“鹅婶,别急,那个黑衣人是个道士,会布很厉害的阵法,这样冒然前去只会是自寻死路。”
“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是在云泽镇发生了三桩,如果说鹅姑娘死于想帮朋友报仇,但小黑熊妖年纪尚小,一直生活在云泽镇中,连人界都不曾去过,怎么也遭了黑手?
还有那只疯猪,虽说疯了一点,但从那日交手的过程来看,那只疯猪还未开智,浑身上下散发着蠢蠢的气息,应该也不曾去过人界。
这实在令人生疑。
陆天玑道:
“小黑熊妖同鹅姑娘一样的死法,说不准小黑熊妖也是那个道士杀的,这样,鹅婶你先去镇上问问黑熊一家在人界惹了什么人没有,我先替大家去后山探探路。”
鹅婶点了点头:
“嗯,我这就去。”
说着,鹅婶便离开了陆天玑的屋子。
月亮问: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探路?”
陆天玑望着鹅婶慢慢消失的背影,道:
“那个道士布的阵法十分奇怪,我如今没有法术,只怕碰上那个道士也是死路一条。”
“姐姐,其实……”
不等她话说完,陆天玑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想亲嘴了吗?
“闭嘴。”
陆天玑走到屋中,关上了大门,她又道:
“不过算着日子,我师父就要云游回来了,到时候就让她老人家把我的封印解开,再去同那个道士算账。”
月亮又问:
“这样会不会有些晚啊?”
陆天玑冷笑一声:
“呵,昨日你打下他一个法器,回家就虚弱成那样,这样看来,亲你多少遍都打不过他。”
月亮哑口无言:
“我……”
虽说她身上妖力充沛,但自从离开曲山后就荒于修炼,同那个道士打起来胜算也不大,毕竟昨日破阵就能耗费她大半妖力,吃了两篮血浆果才补回来。
陆天玑又道:
“先在黑熊妖那儿找找线索吧,那日在林子里遇到黑熊妖也挺奇怪的。”
“好吧。”
早上醒得早,陆天玑打算睡个回笼觉。
正准备回床上躺着时,门外又有妖怪敲门:
“陆道士,陆道士……”
陆天玑前去开门,门外是卖木材的鹿姨,她身后的拖车上正是前几日陆天玑所订的木材。
鹿姨将木材卸在了她家门前:
“这是你订的木材。”
看着摆在门前的木材,陆天玑拍了拍月亮的肩膀:
“木材来了,你以后就不用受苦跟我挤一张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