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包裹倒是随意的放在一旁,在苍玦说起他们的靴子后,几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孙强看着苍玦几人的行事做派,穿着不似寻常人家。当时大门大户的哪家公子游历,他渐渐地也卸下心防。
“老兄,实不相瞒,我们几兄弟此次前去是前往沐方寺礼佛,参加礼佛大典和除祟会。”
“话说,这礼佛便是我们家族的头等大事,先是点高香,敬神明,保佑一路平安无恙。”
“而后我们兄弟几人是跋山涉水,是经历了十几个时辰的长途跋涉,又跑死了几匹马来到了......”
莫风橙发现孙强这人是真能唠,老钱已经坐在一旁打酣,萧重错和寂昭意左右倚靠打哈欠。
莫风橙疑惑,“不会是和先前埋伏我们的那些臭和尚有关吧?”
她在苍玦身边,同他咬耳朵悄咪咪说道:“如果是,那这口气我们不能吃哑巴亏啊,不然你太尉大人的身份往哪搁?”
她说话的热气在苍玦的耳边,原本平静的心在此刻起了波澜。他微微一侧脸,她的唇差点就要盖上他的面庞。
梨花儿的香气,很淡。
莫风橙见他忽然侧头,静静地看着自己,一句话不说。
“咳咳。”
莫风橙扭头,发现孙强已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脱下自己的鞋,抖落出许多银钱。
寂昭意捂着鼻子,“你怎么把钱放在鞋里,不硌得慌吗?”
孙强一笑,摆了摆手,“所以才穿合脚舒坦的靴嘛,张三小兄弟是看懂了,这的确是雨漓坊的靴子,这样一来,脚就不累嘛。我们确实是县里的一个小户,不多不多,家族排名全县第一。”
莫风橙一行人:“......”
“只因沐方寺礼佛,需要银钱,银钱便是功德。谁捐的多,功德便多嘛。每年周围县的父老乡亲,都会赶往临川县前去礼佛,算算日子,就在一日后。我们还算来晚了,很多人提早便到了。”
莫风橙问道:“那里的和尚有戒疤吗?”
孙强想了会儿,“有些有,有些没有。”
莫风橙和苍玦的眼神对视。
他们五人合议,决定前往沐方寺,在临行前,苍玦同老钱说了什么,他原路返回了。
于是就变成了他们四人加上孙强兄弟三人同行,孙强兄弟是很乐意的。他们一路为了躲避贼人和土匪,将自己打扮得狼狈极了,生怕礼佛的银钱遭人惦记。
看着莫风橙几人个个武功高强,他们心里算是放下了块大石。
次日清晨,几人沿着官道而行。
沐方寺在临川县中,距离他们要去的衮州顺路。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倒是孙强给他们透露了不少信息。
马车略微颠簸,萧重错驾车,孙氏二兄弟骑马而行跟在后头。
“要说他们寺的香火为何如此旺盛,那还得说到这里的求子极其神。送子观音庙都不及,听说但凡住在那儿,不出一两个月,便有了。”
“所以一般去的大多数是新婚男女或者要抱孩子的夫妇。后来啊......”
孙强喝了一口茶水,听得入神的寂昭意忍不住了,“后来什么?”
“后来,传言此寺出了一位高僧,法圜。他能通鬼神,刚好当时临川县闹鬼,是他出面解决的。自此,该寺名扬四海。”
苍玦忍不住一笑,他的笑声太过突兀,惹得听故事正起劲儿的二人的视线拉向了他。
“这位张三兄弟,你笑什么?”
“李四小姐,我只是觉得,那个什么?叫法圜?他可是能同鬼说话,好厉害哦,不愧是鬼话连篇呢。”
孙强摇头,正襟危坐,“张兄弟,你可别说,我们家族每年都去礼佛,可神了。有点小病,小痛的,去拜一拜,准管用。”
“不会是感冒风湿吧。”
“诶,张兄弟又说对了。
......
沐方寺。
其位于临川县最高山的顶峰,其高山仰止,那山寺独立于山中,一览房屋数顷。
来的人已经很多了,从山脚下往上走,来礼佛的人络绎不绝。
在山门前的石阶,有上千阶。刚来到山门的寂昭意已经气喘吁吁了,锤着自己的腿,累趴地挂在了一旁的人型支柱萧重错身上。
萧重错扒拉着她的脑袋,她又像个弹簧似地弹回来,而后紧紧地像个膏药似地粘在他身旁。
苍玦观察着周围人,其余的平民百姓,也是同他们一样步行而上。
大部分非富即贵的老爷夫人是让人抬着轿子让人上山的。
还有当地的官家轿子,想必是当地的官老爷。而且前头还有僧侣开道,气派十足。
寂昭意忍不住说道:“他们为什么能坐轿子?什么排场,让我去杀杀他的微风,走,重错哥哥。”
苍玦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莫风橙也劝他们初来乍到,先了解情况再行动。
苍玦弯了弯唇角,这个地方沐方寺,水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