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香客很多,礼佛大殿在傍晚开始举行。
孙强三兄弟到地方,他们辞别了苍玦几人,便先一步进寺。
他们来到寺门前,仰头一望便觉气势雄伟,而一众小沙弥在两侧引导香客进门。
这间寺庙很大,主殿便是供奉着金尊佛像,偏殿供奉了众多十八罗汉等佛像。他们沿着主道走,小桥流水,甚是清幽。
佛门重地,香火绵延。
他们刚来到主殿没多久,一个年岁较长的和尚从远处迎了上来。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您几位是外地来的吧?看你们的样貌不似本地人。”
苍玦微微点头一笑,而后揽过一旁还在发呆的莫风橙。
他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实不相瞒,在下张三,这位是我的夫人。我与内人久不得其子,早前便听闻沐方寺松子美名远扬,故而前来礼佛,但求一子。”
莫风橙:“......”
这没排练的剧本,给她打得猝不及防。
莫风橙与苍玦大眼瞪小眼,眼神交流。
莫风橙:出演,需要收费,谢谢。
苍玦:没钱,可卖身赎债哦,可以打折吗?
那老和尚看向莫风橙,她温婉挂笑,掩嘴羞涩道:“哦呵呵,是的呢,夫君君~”
“这几位是?”
“他们是我的兄弟姊妹,也前来礼佛求平安的。因为想等着三日后的除祟会,因而我们想在此处借宿两晚。”
说着,苍玦便从袖口处拿出一摞银钱,放在老和尚的手心里。
“这些是咱们的功德钱。”
莫风橙诧异之余,想起自己微薄的工资,拿给外人的银子都比自己的多。
她悲愤地看向苍玦,实在是太过人情世故。
老和尚不动声色地将其夹在经文的书卷里,原先板着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施主乃大善人,定当为施主安排好。”说罢,他让后头的小沙弥拿上几块牌子,亲手分发给他们每个人。
苍玦见到莫风橙手中的牌颜色不同,虽是呈叶状,苍玦手中是蓝色的,但她的是红色的。
“我们的牌号貌似不同,我们是夫妻,不能住在一起吗?”苍玦问道。
老和尚和蔼一笑,只摆手道:“这是咱们寺的规矩,凡是来求子的香客夫妇,都是需要分住的。”
苍玦笑了笑,点头便同后头的寂昭意和萧重错看了一眼。
他们的手中也是叶状,颜色与苍玦一致。
老和尚:“那施主,我便带你们到厢房,便安心在此处住下。”
几人跟在老和尚后头,这里香客的厢房距离主殿较远,回廊也很多,其房屋的方位和样式都一致。若是误入此处,没了手中的标号,极易走失。
率先被带到的是萧重错与苍玦的住所,他住在清常院,紧接着的便是寂昭意所住的清宁院,最后是莫风橙的清风院。
她的院子在最后,且距离主殿最远。
老和尚将她领到此处后,便自行离开了。
莫风橙对着牌号,进去后这里布置得很精致。很宽敞,桌子是黑色檀木,连带着最为淡雅的屏风,都是上了精细的绣工。
一般的寺庙,对于香客的居所是简约,雅致。这里的每一件物件,包括青花瓷的茶壶,皆为上品。
她放下包裹,这里不算特别大,但是很清幽。而且,每个隔间都隔了几米院,几位女香客也住在离这里不远处。
她们在此处散步,见到莫风橙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照面。
“这位夫人,你未孕几年了?”一位头戴金钗,雍容华贵的女妇人道。
她的性子倒是直爽,惹得莫风橙尬红了脸。
“看你的样子,应是新妇。”
“我们可期待礼佛大会好久了,希望此次祈福求子能得偿所愿。”
“你礼佛可算来对地方了,这儿是真神了,闺中密友同我说,她们和夫君来此处没几次,回去便有了。”
她身旁的几位夫人七嘴八舌道,一个劲地说这儿是多么的神。
莫风橙本不想参与她们的备孕话题,她也从中知晓了一些隐秘信息。
她观察了一番,不是所有的夫妇都能来此处居住,看她们的穿着,分明是富贵人家。寻常百姓人家的夫妇,她是没见着。
现今莫风橙想去寻苍玦他们,找了个由头,便出了院子。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出门没几步,他们先前想找的无戒疤和尚,他们正从另一间偏殿里出来,像是刚诵完经。
他们的穿着和客栈的那一批一致,却不是原来他们在客栈见到的那一批人。
给他们带路的老和尚,还有寺庙门前的那些小沙弥头上都点了戒疤,身着的袈裟为青、泥、木兰三法色,无戒疤的却是红色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