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青少年钢琴比赛失利，他拿到了银奖。回临山途中，程怀安让司机将车停在脚下，将他赶下车留下句话后，冷漠离去。

“我不会花费时间和金钱培养一个废物，你自己好好反省。”

程意立在原地发愣，寒风刺骨，而他一脸木然，他想不通。

良久，捏着证书的手指蜷曲，指尖冰凉，没了知觉。

几秒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地转向一旁的垃圾桶，大步向前，扔了进去。而后他沿着路回临山，首都的冬来得总是很快，空气干冷。

他走到一半，便开始喘粗气。天空下起雪来，沾在他的睫尾以及头顶发梢，终是没憋住，委屈倾泻而出，滚烫的泪水滴下，模糊了眼前视线。

路灯明亮，却不及山下城市灯火通明。这条宽敞的上路上仅有一个孤独而瘦削的身影和无助的啜泣声。

等到别墅外时，程意脚下已经麻木。前方急急而来一个身影影，她手拿外套赶忙给他披上，满眼心疼抓起他的手搓。

程意扑在她怀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本来干涸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起来。

家里的佣人也比程怀安这个所谓的父亲爱他。

即使回到别墅，程怀安也不想放过他。饭桌上，强迫程意吃下碟中会使他过敏青菜过后才得以让他离开。

回到卧室，握着笔的手止不住颤抖。鼻尖萦绕腐烂的恶臭，胃里喧嚣着，紧跟着一阵翻涌，程意踉跄地跑向洗手间，抱着马桶将那刚吃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胃酸翻腾的感觉那样真实，程意猛地一激灵，睁开了眼。背后一片汗湿，连同额间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