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道：“后天你请了假？”

“萧安索......”

“你跟我说，这个剧组请不了假。”

“萧安索......”

“我说我来看你，你说没时间顾到我。”

“我是真......”

萧止挂了视频。

再打过去，没接。

程风这次连着打了二十几个电话，萧止终于接了。

然后俩人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程风接起电话就赶紧解释：“萧安索......下部戏......下部戏对我很重要，我托人约了那导演好多次，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约着......也是昨天才回我信儿，可以见一面，萧安索......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别......别生气......”

“理解什么？”萧止冷淡的问。

“理解......”程风突然不知道怎么说，“萧安索......那部剧片酬也很高，我能提很多，我......我赚钱也是为了......”

“为了我是么！”萧止拔高声音道，“我不需要！你那几万块钱连同你给我的每一次转账，我一分没动过！”

“什么？”程风怔住了，“那你......”

萧止道：“我办了贷款，很大一笔，交了我们俩的学费。”

“什么？”

程风道：“那你平常吃什么？”

萧止道：“那你呢，你吃什么？拍一部戏，三天一顿饭，一天一杯水？！”

萧止又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默了好一会儿，程风突然也高了声音，他喝道：“我他妈操了！萧安索！你是不是傻！有钱你不会用！”

怪不得！怪不得萧止也瘦那么多！

萧止还喜欢感冒！

他猛然吼完才惊觉，他跟谁他妈呢！

那边萧止也没接话。

程风压了压嗓子，才继续道：“萧安索！为什么你就不能用我给你的钱，就不能不让我担心吗？”

“我让你担心什么，”萧止反问他，又道，“算了，跟你无话可说。”

“萧安索！”程风大喊，“别挂电话！”

“不准挂电话！”他又道。

他是真怕了，现在挂了就肯定打不通了，程风道：“有什么咱们沟通好吗，不要生闷气......不用我的钱就不用啊......我的反正也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边默了好一阵，才道：“程新凤，你让我跟你沟通，好，我就问你一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换言之，他要的是钱吗？

程风真的，不知道吗。

程风回应道：“我......我......我知道，我......”

他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萧止要的是他，是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时间。

否则，就会是这样，无休无止的争吵。

以萧止的性格，忍到现在，忍到今天，真的让步许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可萧安索......我真的忙，我不是不想陪你，我......”

“不必了，你忙吧。”

萧止这熟悉的语气就是要挂电话，程风声音高了起来：“别挂电话！萧安索！别挂......”

程风道：“我错了我改......”

“我改......”

他改......他会改......他会挤出更多时间，更多更多时间......来陪萧止，萧止却道：“好，你回来吧。”

“回来......回哪？”

“回以前的生活，”萧止道，“我找了师兄，我可以在他事务所兼职，你回来。”

“......回？”

以前？

萧止点头道：“回来，我不需要你去做这一行，又累又没时间，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你看你四级......”

萧止真觉得这一刻提四级挺蠢的，可他仍道：“还有你的学业，你还想毕业吗，你期末全挂科......”

“我......”

程风沉默了下来。

程风的犹犹豫豫，结结巴巴，萧止不是没听出来，但他知道，不能再一味挂程风电话，这样俩人矛盾更多。

这几个月，俩人都攒了太多的火。

萧止道：“现在我可以自力更生了，而且......”

而且他也学会了节约用钱，他也......没了钱让他可以再去花费。

萧止没提这个有些难言的，而是说出他最担心的，他道：“而且你不傻，我不信你看不出周城星对你的意思。”

程风进这个圈子才多久，凭什么那么多资源，男二号男一号，电视电影都接得到，他不否认程风外在条件好，可那个圈子好看的人，从来不缺。

是因为天海娱乐，因为周城星，因为周城星对程风，有意思。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用程风赚的钱，也不想程风干这一行的原因。

周城星——

就连他在电话里，隔空都知道过好几次，周城星警告程风，他谈恋爱的事。

好几次，都是程风让室友代为转达，他现在无法和萧止通信，让萧止别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