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起雾了,霍西茉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她。
直至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晃在她眼前的手的手腕,“别晃了,头晕。”
“怎么在台阶上睡着了?”
傅之廷踢了踢她脚下的竹篾,有些嗔怪道:“累了就进睡,近日也没有人来收货,这么累做什么。”
霍西茉没有听见傅之廷的话,抓着男人的手腕回想刚刚的场景,,蓦地转头,“我刚刚又被带到何之柔离世的那个时候了,和上次不同,她……”
“她手上握着她娘亲的那支簪子。”
“先起来吧。”傅之廷将人从台阶上扶了起来,现在日头渐上来,她一脑门子汗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晒的。
等到把人扶进屋子里,“找个时间,我们再去那个小孩那里问问。”
“嗯。”霍西茉回,手还抓着傅之廷不放,明显是身体回来了魂魄还在神游。
傅之廷嘴唇弯了弯,放着不管。
“妹妹,你猜我今天……”何之舆一条人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创进了门,目光直接精准地定位到何之柔抓着自己恩人的手上。
何之柔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猛地被人拉扯了一下,就听见何之舆的声音,“恩人,你这样甚是不妥!”
傅之廷:……
这人瞎吗,谁抓谁的手看不出来?
“阿兄,不是的,是我刚刚不小心抓了人家的手的。”
“柔儿,你不小心抓他的手做什么?”轮到何之舆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刚刚在桌前差点摔了一跤,是我及时抓了人家扶了自己一把。”
绕是何之柔这样说,何之舆还是有些戒备地看了傅之廷几眼。而后将何之柔拉到门外,悄摸摸儿对她道:“柔儿,你莫不是忘了,之前雨石巷他调戏官家小姐的事儿了?那时候你正好在外面买胭脂水粉,我那时都怕这七皇子调戏的是咱们家姑娘。”
“嗯?”何之柔觉得傅之廷那副身子的风流韵事还是不少。
“啧啧啧,那次延安帝狠狠揍了他一顿,是哪家的官家的小姐也不敢往外传,就怕坏了名声。”
“这么夸张?可是他是皇家,就算他再浑,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想嫁的吧。”
“妹妹,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这些事情你在延都没有听说过?”
何之柔暗道一声不妙,眼珠一转,“我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版本不一样,和阿兄的有出入,阿兄你再讲讲。”
“好吧。”何之舆便如说书先生般开始滔滔不绝。
“换成的别的皇子,当然是有可能,但是七皇子……”何之舆摇了摇头,“他曾经在延都放话:若是她娶了妻子,要日日夜夜都带着皇妃游山玩水,不住延宫,不在外单独设置七皇子的府邸。”
“妹妹你是不知道,对于延都的达官显贵来说,游山玩水可以,不住延宫和不设府邸,不行。”
何之舆的声音突然变小,“因为这就意味着七皇子对那个至尊之位没有兴趣,就算那些官家小姐愿意,那她们的爹爹娘亲定是不愿意的。”
“不过我也就奇怪了,明明都没有觊觎之心了,还能被流放,综合现在来看,这位七皇子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妹妹你离他远一些。”
听完八卦,何之柔看着他笑笑,“那阿兄还一口一个恩人地喊他。”
“一码归一码,他救了我是真,深不可测也是真,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知道啦兄长。”
*
巫神庙。
“你是说你看着那滴血,然后就被带到真正的何之柔离世时的那个场景,只是和你上次看到的不同,她手上握着她亲娘的一支簪子?”
何之柔点头称是。
“奇怪”,小巫神摸了摸自己肩前的小辫子,“我上次怎么没有看到?”
“莫不是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只是诓我们?”傅之廷看这小孩不爽已经很久了 。
那小孩顿时暴跳如雷,“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你们怎么会知道真正的何之柔是怎么死的?!”
“所以呢,”傅之廷眼中不屑,“现在知道她是被害死的以外,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我!”小孩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正在找原因嘛。”
“都怪我阿婆走得太早,什么都让我自己悟。”
“阿姐,再借你几滴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