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顺平×不良(?)虎子
*年上,年差八岁
*全篇没有角色黑化,ooc滑跪致歉
“吉野医生,可不可以过来下九号椅位,”科室门口值班的护士喊道,“昨天下午预约的加仓女士带着她女儿到了,我让她在九号等您。”
“好。麻烦你了。”顺平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口罩,低头往手下的病人嘴里塞了一团棉花,“咬住,一会止血后吐掉。好,治疗结束,可以起来了小円君。”
躺在治疗椅上的小男孩闻言一声不吭地坐起来,用手捂住一边肿起来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泪花。一旁的海棠这时走过来领着他向候诊室走去,一般小病人的家长都会在那里等待孩子。
这边才刚刚结束,顺平脱掉手套洗了洗手,自己从摆放治疗工具的柜子里拿了一套新器械出来,又急急忙忙赶去察看挂号单。加仓女士的女儿最近处于换牙期,是他们诊所的常客,只不过这个人不太好说话,所以每次她来预约,同事们就把她女儿的治疗推给自己。
这种接手烂摊子的事,顺平工作一年来已经非常习惯了。倒不如说,他的工作就是接手诊所里的各种烂摊子。像刚刚给小男孩拔牙时在旁边给他打下手的海棠,是诊所今年招进来的新人,还不熟悉工作所以目前在让自己带教,算是半个学生。可是说起来自己刚进科室也才一年而已,工作经验和水平肯定比不上其他同事,可是别人不愿带,嫌麻烦,所以担子落到自己头上。海棠考过研究生,今年刚刚毕业,找工作时被诊所老板挖来这里。而顺平在本科结束后就开始在诊所上班,所以这份带教工作安排导致比他年长了两岁的海棠还要反过来喊他老师,顺平十分受之有愧。
海棠这会送过小円君已经回来了,站在顺平旁边,问他们现在是不是该去九号位了。
“再等等,”顺平看了眼加仓的挂号单子,“我得先去配管麻药。”
“麻药叫护士去配,一个个吃干饭的。”
“别这么说,”吉野微微瞪了他一眼,“都是同事。而且反正配管药又不花多少时间。”
海棠看了看他手里的器械袋子,低声说:“设备也要医生亲自拿,麻药也要医生亲自配,看来这个科室不需要护士了。也不对,只有吉野老师是这个待遇,他们都上赶着欺负你。”
“再说我扣你工资。”顺平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记好了麻药比例就去操作台那边了。海棠被他支去九号位稳住加仓,这位女士脾气火爆,医生迟迟不出现她恐怕会打投诉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加仓千鹤子新松动的两颗乳牙已经全部躺在蓝色垫纸上了。顺平递杯子给她漱口,又塞好棉花让她咬住,接着起身,拉下口罩对要求坐在旁边观看全程的加仓女士说:“那这样就可以回去了,血可能过一阵才能止住,止血后把棉花丢掉。之后最好吃一些质软的食物,不然换牙的部位会痛。”
加仓女士点点头,简单的道了个谢。吉野医生这些话她每次来都要听一遍,已经不需要刻意去记了。她弯下腰抓住正在玩治疗椅上按钮的千鹤子,给女儿披上外套,顺平和海棠送她们从人少的后门出去。临出门时加仓女士指指自己的右额头,看着顺平问道:“吉野医生这里,还没好吗?”
“什…?”顺平抬手摸了摸自己打在右额上的纱布,“喔、是。”
海棠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什么伤这么严重,这么久还不好。去打架了?”加仓女士嘀咕了一句,不过并不需要顺平回答,径自领着女儿离开了。
“去打架了?”等到加仓女士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海棠有点嘲讽地开口,“吉野老师是单方面被打吧。”
顺平叹了口气,他这个学生的脾气比加仓女士还大,说话又直白,很多时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顺平是牙医,工作的时候不能把刘海露在外面挡住眼睛,要全部收进帽子里。所以他刚上班的时候,同事基本上都知道他额头上有些什么疤痕。他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耻于露出这些旧疤,可步入社会后,他发现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太多,比他更异于常人的大有人在,有些东西该放弃就放弃会更好,于是也索性不再那么介意。
就保持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结果有天诊所老板突然叫他去办公室,说他头上那个,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们这里是儿童牙科诊所,你这个样子,”老板比划了一下额头的部位,“我们的患者和家长都会吓到。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去做个激光修复什么的。”
是吗。这样啊。顺平想,老板说的也对。但是他没去做激光,而是每天换一块白色的厚纱布遮起来,他发现自己也做不到有些东西说丢掉就丢掉。
但不管他是之前不盖纱布还是现在把纱布打上,他的同事们似乎完全不好奇。那种疤痕很明显不是不小心留下的,可没有一个人想知道顺平到底是遭遇了校园霸凌还是家庭暴力。
后来过了几个月,海棠成为了他名义上的学生,最开始也以为他头戴纱布是受伤了,直到有一天看到他拆下纱布准备换衣服。
那之后海棠问过他一次,烫疤是怎么回事,而且数量还这么多。顺平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几句话敷衍过去,于是海棠也不再追问,只是常常在别人问起的场合下嘲讽几句,也不知道在嘲讽什么。
送走加仓女士后,顺平一下子闲了下来。他们这种年轻医生本就没有多少门诊,一个月能接到十个患者已经很不容易。海棠坐在他的椅子旁边,正在百无聊赖地翻杂志。可怜他让自己带教了,顺平想,如果跟着别的医生,这时候也在忙吧,薪资也会更高。他们这种私人小诊所,拿不到铁工资,都是看月患者量来发放薪水。
“说起来,咳,那个,”海棠把杂志合上,有点犹豫地开口道,“我今天晚上想…提前一些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