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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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舟为了这事,没少跑京兆尹府。
韩素与他面面相觑,不敢得罪,却又不敢轻易放人,“游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人我们一定是要放的,不过这来回批准,是很麻烦的。”
“所以呢?”游行舟无所谓的样子,“韩大人,有些话即便不合时宜,我今天也要说了。”
韩肃擦了擦额角浸出的冷汗,“大人但说无妨。”
“谁让你去抓的人?”
韩肃喉咙滚了滚,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真相的惨淡,“这,是有人报官,我这才……”
“你也知道这人身份特殊,”游行舟打断他,“皇上有多么重视举人,你又何尝不知道呢?况且此人是乡试第二名,来年极有可能榜上有名,届时你再想极力挽回,可就难了。”
“多谢游大人提醒。”
游行舟该说的都说完了,一身轻,“韩大人,这天有多高谁都不知道,可是只有一事情最清楚,那就是我们头上只有一个人。”
韩老师醍醐灌顶,“我明白了,多谢游大人告知。”
“大人,那宁致远放不放?”侍卫见人走远了,才问道。
韩肃重重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放了吧!”
“可是……”
他用力一拍桌子,哐当一声,侍卫立马跪下。
“那魏望轩再怎么厉害,能大得了上头那位?快点把人放了,难免日后再生祸端。”
“是!”
几日后,宁致远果真被放了出来。
姜忱将人细心安置在马车里,车内铺有厚厚几层绒垫,油皮纸将车缝隙堵得严严实实,既暖和舒适。
宁致远左看看,右看看,“这是谁的马车?”
“你这就不要担心了,舒舒服服躺着就行。”
几天来,牢里黑暗潮湿,宁致远怎么睡都不安稳,现在置身于暖融融的马车里,困意一下子袭来。
心里想着眯一下,不料,一路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姜忱生怕把人惊醒,也一直待着马车里。
偏过头,看见宁致远缓缓睁开眼睛,才动了动发酸的肩膀。
“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刚到没多久。”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恍一看见青黛小院,宁致远竟然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里是?”
“这是我借来的小院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宁致远了解姜忱,她决定的事情,自己是无法拒绝的。
游行舟还在亭心别院,悠闲地和吴全奎下棋,“到你了,”见他迟迟没有下,提醒了他一声。
“她那边怎么样了,”游行舟边下棋,边分心关注着姜忱那边的事。
“姜姑娘现在和宁致远已经搬过去了,姜姑娘似乎很开心。”
“怎么不下了,”游行舟举了半天棋子,可吴全奎丝毫没有动作。
吧嗒一声,吴全奎扔下手里的棋子,“不下了,游大人找别人去吧。”
“不行,”眼看着他就要赢了,“快点下。”
吴全奎被他折磨疯了,“你要是想去找她,就去,何必在这里折磨我一个寡人。”
“生什么气?”
“你看看你手里面的棋子是谁的?!”吴全奎白了他一眼,义愤填膺道。
“啊?”游行舟恍然大悟,看着手里的黑棋子,又看了看手旁剩余的一堆白棋子。
他拿错了!
“心都不在这里,还想着下什么棋。!”
游行舟尴尬一笑,放下手里的棋子,“要不然我们再来一局!”
“不了,游大人令找人消遣去吧!”
正在此时,桑仁捧着书,磕磕绊绊跑过来,“大人,我背完了!”
游行舟好奇地看着他,“背什么?我看看。”
他伸手接过桑仁捧来的书,皱皱巴巴的,边角还留有食物的残迹。
他随便扫了一眼,都是寻常人家小孩的开蒙读物,“这么大了,怎么还在认字?”
桑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我贪玩,认的字不多,所以学得很慢。”
“这样啊!”游行舟摸了把他的后脑勺,“好好读书。”
吴全奎正抽背桑仁背书,游行舟觉得无趣,坐不住,就离开了。
千帆正四处寻找游行舟,打从他一露面,就迅速上前禀告。
“大人,京城里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