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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姜忱冷静面对着七八个蒙面男人,试图探得蛛丝马迹。
“废话少说,拿命来!”
蒙面人身在马上,姜忱徒步立于马下,劣势尤为明显。
姜忱快速了解周围地形,树木丛生,黑暗里藏匿一个人对她而言,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
以少胜多,她有把握。但要毫发无损,平安无恙,凭借她一个人还不容易做到。
无需思考,先跑为上。
“都给我追,不需留活口!”为首的男人高坐在马背上,眸子里杀意腾腾。
“是!”众人齐呼,纷纷散开成网,要将那个逃往林子深处的人一网打尽。
数十支羽箭齐齐向姜忱背后射去,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不留生还的余地。
眼看着即将被追赶上,姜忱借力一脚蹬在树上,紧接着奋力踢向马背上的蒙面人。
“草!”他一时不察,被一脚踢下马,咕噜着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背重重装在树根上,才堪堪停下来。
“吼吼吼——”
马背上换了个人,马儿被惊到,扬首大声嘶吼。
姜忱勒紧缰绳,手心被绳子磨得发烫。
不等马儿平复下来,姜忱见身后几人已经追上来,驾马往林子深处奔驰。
其速度之快,耳边风如同利刃,刀刀割在脸上,又化作野兽的低吼。
两人从她的左右包抄着靠近,很快追上她。
刀刃划破长空,刺耳的嘶鸣声充斥着姜忱的耳朵。
在刀即将划破她的脖颈时,她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死死地拉紧缰绳,整个身子迅速做出反应,俯身藏在马身下。
幸运地躲过一劫。
姜忱在打斗中扑灭了他们手里的火把,行动格外受限制。
而姜忱在黑夜里如鱼得水,这边才把两人甩开,冷不丁从身侧冲来一人。
她的体力渐渐不支,银色的暗器刺向面首时,权衡之下,她只能用手臂挡住。
岂料那暗器竟然换了方向,刺在她身后的树木上。
心里想着躲过一劫的同时,一人高高坐在马背上,洗练的月光映出男人姣好的面容。
眉骨深邃,眼神犀利,臂膀间架着的一弯弓箭还未放下。
救兵来了,是游行舟。
很快,源源不断的援兵到来,前后左右将所有蒙面人包住。
他们手中高举的火把,给这片黑夜撕开了一个口子,眨眼间,亮如白昼。
“吁——”游行舟驾马慢慢走到姜忱身前,借着光亮,看着她毫发无损,高高悬空的心才放下来。
“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疲惫,眼底的血丝惹人心惊。
想也是一夜的奔波,此刻也疲惫不已。
“不晚,刚刚好!”姜忱清凉的声音,宛如一汪清泉,抚平游行舟焦躁不安的心跳声。
游行舟镇定片刻,后调转马头,朝一众官兵沉声吩咐,“给我全部拿下!”
“是!!!”
冲天的整齐呼声响彻林间,惊起夜栖的群鸟,只听见他们扑朔着翅膀,飞往另一片树林。
七八个蒙面人被赶下马背,全部捆成一团,靠在大树根。
面上的黑色面罩被粗鲁地撤下,都是平凡的长相。
奇怪之处,就在于他们的而后刺有文字。
“写的什么?”游行舟下马问道。
“禀告大人,小的不识这个字,”他又仔细检查一遍,“不太像是大玟的文字,像是达尔骨的某种符号。”
游行舟和姜忱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你确保没错误?”
那人斩钉截铁道:“不会有错的,小人的妹妹就嫁给了达尔骨的商人,现随他四处经商,达尔骨一族的文字特殊,像是作画一样。”
游行舟心里有了主意。
“将他们都带回城中审问,问出背后的主谋。”
“是。”
变故发生在一夕之间,不知怎的,一人挣脱绳索,拔刀朝游行舟冲去。
游行舟的背影几乎全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抱着必杀死他的决心,杀手几乎是拼尽全力,游行舟躲闪不得。
“小心!”
姜忱一直提防着这群人,生怕出现变故,果不其然。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分明是派来杀她的,怎会突然拔刀杀向游行舟。
除非,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她。
姜忱几乎是下意识地迎上那把刀,刀身足有两个手掌长,哪怕她尽力避□□血,当她夺过剑柄的时候,手背还是划伤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血珠顺着手背砸向地面。
游行舟蓦得转身,入眼的是姜忱吃痛的表情。
他一脚踹向那人的心窝,用力之大,使得他连连后退,捂住胸口呕出积血,直面硬生生躺下。
游行舟拿出贴身的帕子,捂住姜忱的伤口,将她整个手都握在手心里。
血很快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