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蒙面人二话不说,提刀上前直取两人性命而去,刀锋带起凌厉的杀意瞬间吞没两人。
“快跑!”吴全奎与为首的杀手厮打起来,不时要提防暗处的偷袭,可谓是一心二用。
桑仁面色煞白,赤手空拳难以帮上忙,好在他足够机灵,也足够幸运,在吴全奎的庇护下,竟然次次夺过袭上面门的刀锋。
一人难抵这群训练有素的杀手,吴全奎渐渐体力不支,扯过桑仁的手腕就外林子外面跑。
呼啸而过的风催着两人拼命向前跑,后面的人穷追不舍,突然一支羽箭擦过吴全奎的肩膀,身后传来一声哀嚎。
吴全奎前面被一群人突然拦住,他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一伙人,可身后的蒙面人一看见来人,刚穷追不舍的脚步顿在原地,像是有些忌惮前面的人。
还是桑仁反应够快,从吴全奎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指着马背上的少年,惊喜道:“老板,快看!那是许大人。”
“什么?”吴全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马背上的人白衣锦服着身,即使隔着不近的距离也能看出非同常人的气派,那人骑马上前,他才看得清楚。
果然是许凌云,他极少听城中八卦,只是桑仁总在他耳边叨叨许大人的美名,清正廉直、大公无私类溢美之词,他听得不少,还没有和他打过正面。
怎么会碰巧出现在这里?
许凌云本在陆府处理后事,千帆突然说姜忱料到吴全奎兴许被人盯上,可能有性命之忧。
这件案子牵连甚广,不仅当朝官员贪赃枉法,连城中商人都参与先皇的禁药令一案,真追究起来,吴全奎怕是难脱其咎。
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吴全奎落入贼人之手。
“长风,动手。”许凌云睥睨马下的那群杀手,添了句,“留活口。”
长风目光灼灼,从随着许凌云奔赴凉州,他的身手久未试炼,命令一出,对面的人就成了他练武的对象,摩拳擦掌地上前生擒几人。
局面斗转,桑仁拍手叫好,一心看着那群人如何在长风手下讨打,不亦乐乎,自然忽略了吴全奎那张复杂情绪的脸色。
这会儿,他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不出众人所望,长风率领一众部下将人全部拿下,许凌云下马走上前。
“狗官,不得好死!”为首的蒙面人咬紧牙关,被按在地面上也不老实,口中咒骂道。
长风气急了,抬腿就要给他一脚。
熟料许凌云面不改色地咚得一声,抬脚死死将他的头往地面上踏,突然而来的大力砸得他头昏不止,嘴角溢出鲜血。
许凌云绷着嘴角,谁也猜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抬腿又是一脚,这次竟然还将人头往砸出的坑里研磨。
长风目瞪口呆,大人何时这样动过怒气。
桑仁眼睛瞬间一亮,“大人厉害,大人威武。”他边说边握拳朝空气打了几拳,吴全奎一巴掌捂住他叭叭不停的嘴,“闭嘴。”
“哦~”桑仁乖乖站好,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别想从我这里套出任何消息,我们对主上是忠心耿耿,绝不可能透露出半个字。”蒙面男人的头被许凌云紧紧踩在脚下,脸都被挤得变形,口中还是不饶人。
许凌云听此,脚下越发用力,阴测测道:“是吗?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就敢上前抢人吗?”
“你……”若说刚刚他的气焰挑衅着许凌云,现在却被他踩老实了,明明他什么也没有说,可好像自己被看穿了。
“暗影楼,你知道吗?”许凌云低下头,屈尊降纡般看着他,让人心底生骇,挑起的眉梢似在说“你看我猜对了吧。”
不仅仅是他,被团团制住的其余人也都分外震惊。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既如此,我还留你作甚?”
许凌云如嗜血归来的沙场将军,脚下是斩获的人头,笑容还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
“都杀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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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
游行舟从陆府出来后,一直紧跟在姜忱身后,倒不是怕她会轻贱自己的生命,就怕城中潜伏的杀手此刻露出水面。
美名其约,贴身保护姜忱,可真正的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忱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游行舟,她看着院子里矮墙上随风摇曳的孤草,狂风一吹,就卷走了所有的土,渐渐地枯成一团。
顽强如草,也难料生死,更何况世事难料,人又该何处寻一条生路呢?
“希望这件案子尽早结了,我在凉州城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姜忱在游行舟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心里话,可听在游行舟心里,不是滋味。
他反问道:“你不喜欢这里?”
院子里洒扫的奴婢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现在只有另个人,游行舟的声音不闭着人,因而有些大,像是恼怒的质问。
姜忱注视着他,表情尤其认真,“秋闱要开始了,我要回去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