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傻啊!没听姑爷说嘛,之前咱累死累活,一月也就拿五两,现在按抽成算,就你上半个月都有十两了。”
“是哦!要这么算,我一月都有五……十……起码二十两!发财了呀!”
“要是这样算,我努力努力,工钱可不比我家那死鬼差啊。”
铺里的伙计都不笨,昌卿一说,马上就算了起来。有精明的平日里就跟上门的客人关系打得好,眼下一想,将来还不赚翻了?
比伙计更开心的,就得是铺里的匠人们。要知道,以前林笑给开的工钱就高,可比起死工钱,谁不想多挣?
昌卿振臂一挥,声如洪钟:“诸位!今儿个我来,就是代林笑告诉你们这桩天大的喜事!从今往后,你们不仅是林家的伙计,也是自个儿的东家!咱们铺子的金字招牌有多响,你们比我更清楚。这满城的贵妇小姐,可都是行走的银子。咱们一起,把林家做大做强!有钱一起挣,有财一块发!”
众人齐声高呼:“有钱一起赚!有财一块发!”
呐喊声足足喊了三声,刚开始的烦躁没有了,不耐烦也没有了,大清早的萎靡不振更是烟消云散,大伙儿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发财的喜悦。
画饼成功,昌卿偷摸松了口气。虽然这招他在京都屡试不爽,但总让人心虚是怎么回事?看来他还是没当资本家的天分哟。
在一众欣喜的人里,唯有五叔愁眉不展。身为林家掌柜,他知道的、想到的总会更全面。如此一改,看似好处满满,但如今的林家对手太多,一旦生意有所下滑,挣不到提成必定会闹,届时林家真就是内忧外患了。
见昌卿要走,五叔快步追上,压低声音道:“昌公子,此等大事绝非儿戏,当真是姑娘本意?我觉得还是得深思熟虑一番。”
“怎么?五叔是觉得我出了个馊主意,在怂恿林笑胡闹?”
“我可没有这意思,做生意嘛,每一步都轻易错不得,昌公子不懂其中门道,怕是想得简单了。”
“哼。”昌卿轻哼一声,继续向外走,身后五叔紧追不舍,还在唠叨不休。
突然,昌卿停住脚,冲前方点了点头,示意五叔往前看。
五叔反应慢了半拍,等看清前方大汉们架着的金字招牌,大脑彻底宕机,转不动了。
“炎国黄金!”
“我嘞个乖乖!要死啊!这招牌都敢往上挂,不要命啦!”
“住手住手,都住手!赶紧摘下来!什么玩意都敢挂,你们也不看看这玩意敢挂吗?”五叔跑上前阻拦,但说话又不敢太大声,生怕把人引来,急得差点扒了挂牌匾壮汉的裤子。
“啊!哪来的流氓!”壮汉一手拽住裤头,一手捂住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二人一拉一扯间,动静闹出不小,惹得在场人都笑了。
林笑闻声赶来,还不等她看清,眼前就被一双微凉的手遮住。
不用问,手自然是昌卿的。
“有些热闹就别凑啦,长针眼怪难受的哦。”
“哎呀死开,什么长——针眼。”话音未落,林笑飞快转头,视线定格在昌卿肩膀,呼吸都停了一秒。
昌卿顺势把人挡住,冲那头喊道:“五叔别闹了。”
“此乃大不敬!要被问斩抄家的呀!”
五叔还在极力挣扎,反应大得超乎了昌卿的预料。本以为五叔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没想到会这么应激。
“五叔你先下去,一会我会和你解释的。”
“姑娘你这……哎!”
见林笑是知晓此事的,五叔当即还能说什么?纠着脸也不走,心绪不宁地往后处着。
昌卿大致扫了眼前头的布置,铺子换了新牌匾,一楼布置也都焕然一新,该撤的撤,之前放降价的台子也拆了,地方空出来用来展览金石原料,一下就变得敞亮大气起来。
“不错吧?”林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昌卿拇指一竖,“嗯!非常非常非常,牛。”
“夸张。”林笑打开昌卿的手,“你说得对,林家一直缺少了个性,款式太老套,新品也没有创新,店铺也和这街上都千篇一律,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深。”
“要想更进一步,我就得从第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
昌卿:“理是这个理,但你就不怕这牌匾给你惹来麻烦?”
“这有什么?我林家所用的原料都是来源炎国,身为炎国人,开一家炎国黄金,有什么问题。”林笑悄悄凑近昌卿,“再说,这牌匾可是官府给批准的,人家都敢批,我们有什么不敢用的。”
“就他那芝麻大点的小官,敢给你批这?”
“啧,什么话,在这之前我肯定是出去打听过的呀,我们用的是国名,又不是皇上的名讳,上头没人会管的,你别小瞧我的专业。”
“夫人厉害,果真是一点就通,冰雪聪明。”
林笑得意的冲昌卿挑眉,继续招呼来人快点。林家这一整日闭门谢客,谁也不知道里头在热闹什么。
街上路过的百姓忍不住看上两眼,只听大门里头时不时传来笑闹和惊呼声。
路人只是好奇,可同在一条街,有的人却是抓心挠肝,琢磨林笑这又是想整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