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着我……怎么,我说中了?”费司嗤笑一声,“果然是只淫/荡的兔子,宁寄风和羽听两个人还满足不了你?”
手指沿着他颈部线条向下滑,落到他的锁骨上,“都洗干净躺在床上了,我要是还不做点什么也未免太不解风情了……”
费司俯身,凑近许知礼的脸,在双唇距离不到五厘米之时,许知礼抬手挡住了他的嘴。
“你和别人交流也是这样的?”许知礼冷笑,“自顾自地臆想,把自己肮脏的想法强加在对方身上,以此来满足自己可笑的虚荣心?”
费司怔了怔,眼神骤然变了。
“你觉得你自己比他们好在哪里,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会喜欢你的错觉?”费司的表情正是许知礼想看到的,他乘胜追击,继续道,“是你孑然一身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自私自利,还是自以为很帅的幼稚行为?”
费司愣住了。
“费司,你都19了,还没有过叛逆期吗?”许知礼字字诛心,“队里的哪个人不比你成熟?你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在让着你吗,并不是畏惧,是觉得你很可怜啊。”
“身处乱世,谁没有至亲分离的时候,你为惨死的姐姐报仇当然没错,可既然你加入了宁寄风的队伍,就不要只考虑自己。”许知礼推开他,撑着床坐了起来,“你觉得我为许知诺哭泣是惺惺作态,你觉得我和羽听他们厮混不清是淫/荡,我都不想和你再争论不休了,我知道,你是想逼我和你决裂从而离开队伍。”
许知礼掀起眼皮,将他的心理活动一一剖析,“越是厌恶越是在意,其实费司,你是在害怕吗?害怕飞速成长的羽听会取代你的位置,害怕我获得宁寄风他们的信任,害怕自己会被他们丢下。”
“你拼了命想证明自己的用处,救知诺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斩下的左手是获取队友信任的筹码,抬起枪杀掉变成丧尸的知诺也不是为了救我,只是你表现自己能够不为感情所裹挟的假意演戏罢了。”许知礼说,“可你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个喜欢虐杀的反社会人格,你看得清楚,他们却还被蒙在鼓里的。”
费司幽深的绿色眸子里凝上一片寒冰,他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深如寒潭的阴冷表露得分明。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想杀了我。”许知礼眯了眯眼,故意凑近他,轻声道,“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当然可以动手,只不过……第二天就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了。”
费司脖颈上的青筋鼓动一瞬,喉结上下滑动,隔得极近,许知礼能看到他轻颤的眼睫。
“费司,我选择你不是为了和你争吵,恰恰相反,我是抱着和你和谐共处的目的来的。”许知礼说,“在马拜卡城耽误不了多久,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凤凰之都啊。”
费司寒声道:“我凭什么要和你和谐共处?直接杀了你,离开队伍也一样能活,你觉得我真的需要这个团队?”
许知礼弯了弯眉眼,“我觉得你需要啊,最离不开的不就是你吗?看似洒脱不羁,实则永远在他们周围徘徊……一个人和狩猎派周旋太累了,你需要一个像模像样的队伍。”
费司看着他不说话,眉宇中满是戾气。
他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许知礼的认识,此人果然不单纯。
“……”
他冷着脸从许知礼身上起来。
费司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许知礼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将他看透,正是因为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所以他才无法反驳。
他转身,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抓起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摇摇欲坠的磨砂玻璃门被重重甩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许知礼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张开嘴,无声地喘了几下。
“知了,你刚才好勇啊……”二福从被子那头钻出来,后怕不已,“居然直接跟费司那样说,真怕他急了一冲动就拿起枪来了。”
许知礼蜷了蜷手指,还能感受到自己频率过高的心跳。
他远没有自己面上表现得那样淡定。
毕竟是暴虐成性的酸与,一言不合就知道动手,谁知道换了个世界会不会也是如此。
眼下看来,他似乎有点长进。
浴室内的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费司单薄而不显瘦弱的身子若隐若现。
许知礼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想说那番锋利的话的。
“知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和费司一个房间啊,就像你说的,他不敢动你,你也同样不能杀他啊。”二福好奇道,“而且你俩躺一张床上,不怕宁寄风的好感度下降吗?”
许知礼平躺着,视线空渺的投向上方的天花板。
“虽然现在还是88啦,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对于费司的关注比宁寄风更多呢?”二福喋喋不休,“反正现在也不能下手,何不能跟宁寄风多相处一阵子?我也不是着急,我就是怕后面突然出什么意外,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第三个阶段了,火和明光都对他们无效了,而且跑得更快了,现在马拜卡城看上去平静,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丧尸病毒传播起来很快的……”
“二福。”许知礼叫了他一声,“这件事我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