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知礼声若蚊吶的哀求,宁寄风却置若罔闻,不仅不松手,紧握住他脚踝的那只手甚至缓缓向下挪,修长的指节轻柔地拂过他脚底的细小伤痕。
很快,许知礼就没了稳住身形的力气,头缩进宽大卫衣领口,身子缓缓向下滑。
二福看得兴奋无比,不用再避讳宁寄风,他也不必再压抑自己,说话和行为都变得放肆起来。
“啊啊啊啊好刺激哟,怎么还摸脚呀,哇哇哇……”二福吱哇乱叫,围着树干一圈圈的飞,“我懂我懂,这叫占有欲大爆发。知了,你就别爬上去了,你上去跟他卿卿我我。宁寄风肯定吃醋的呀嘎嘎嘎……”
许知礼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的,缓缓的往下坠,稳稳地落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羽听在上面看着干着急,摇着头想挣脱嘴巴上的布条,射向宁寄风的视线里仿佛带着火花,若是空气的温度再高些,几乎能燃起来。
有种岛国小电影里妻子被坏人调戏玷污,而丈夫却被绑在一旁的无力感。
宁寄风从后接住了许知礼,他双手环过他细窄的腰身,收拢手臂,埋首于他的颈窝。
许知礼屏住呼吸,靠得极近,他能感受到耳畔传来的灼热呼吸,听见身后人胸膛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或许是他自己的心跳。
“不要再爬了,会受伤的。我放他下来。”宁寄风温温沉沉的声音如同清泉撞击玉石,有着安抚人心的神奇功效,许知礼听得晕乎乎的,缩在他怀里也忘了挣脱。
“我们也发现了这沼泽的怪处,此处处于安全地带,怕他乱跑,才把他绑在树上的。”宁寄风说,“我听见了枪声,是狩猎派的人,可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只能带着他躲起来。”
许知礼愣愣点头。
“我和他之间,需要决定一个胜负。”宁寄风语调平常,“为昨晚我做出的事情,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什、什么?”
绕来绕去还是聊到昨晚的事了,许知礼对此话题避之不及。
“咳咳,先、先放开我吧,我们我们先把羽听救下来,出去再说,出……出去再说。”
宁寄风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道:“你觉得是我赢了,还是他?”
结果显而易见啊。
宁寄风怎么偏要他回答问题,这……
夹在其中的许知礼仿佛深陷修罗场,因为他而起的幼稚比赛,怎么还问他本人啊?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们要比什么你,你先放开我……”许知礼费力转过身来,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目光,本能的向后退去。
而他一退,宁寄风就跟着往前,如此反复,推搡之间他的背靠在了树干上,终于没了后退的空间。
“你告诉他,是谁赢了。”宁寄风低头,额头轻轻触着许知礼的前额。
被绑在树上动无可动的羽听气得直翻白眼,此情此景还不如晕过去算了。
可恶的宁寄风,人模狗样,偏偏方才沼泽动起之后还被他救了一命……
本来输给情敌已经够丢人了,还被他救……
他头向后仰,一下下磕在身后的枝干上,心中后悔万分。
早知道当时就不进军娱乐圈了,遇到末日危机没有丝毫抵抗之力不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一次一次被他救。
许知礼不说他也知道,是自己输了。
“……宁、宁寄风。”许知礼慌忙地偏过头,抬手挡住他逐渐靠近的胸膛,“我,好吧……你赢了你赢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宁寄风眉梢轻轻上扬,心情大好地垂眼,看着许知礼颤动的睫羽,白皙的皮肤之中,能够看见眼皮下的毛细血管。
他仰起头,浅淡的琥珀色眸子往上移,视线内捕捉到羽听失落委屈的眼神,他轻微地眯了眯眼。
羽听看了心中无名火窜起,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宁寄风看了一会儿,决定不再捉弄许知礼,他向后退了一步,从上衣中拿出寻踪器递给他,而后三两步爬上了树,解开了羽听身上的桎梏。
重获自由的羽听,活动活动筋骨,向下一跃,稳稳地落在了许知礼身前。
他暗暗起了个势,眼睛一红就要往许知礼怀里扑。
刚有要触到他的迹象,却发现衣服被人抓住了。
他愤然转头,与宁寄风冷淡的眼睛四目相对。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当着心上人的面,再成熟的人都会心智下降,变得争强好胜起来。
冷凝的空气中暗流涌动,无声的对峙中剑拔弩张。
就在羽听气上心头即将发作之时,突然听到许知礼的惊呼。
“等等!”
两人的目光一顿,齐齐转向他。
后者眉宇下压,神情严肃,紧紧地盯着行踪器的显示屏。
二福见许知礼这个模样,也不禁飞到他手边,凑近一看,也惊地啾了一声。
显示屏上以他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其他黑点正朝着自己飞速靠拢。
尤其是在他们进来的西北方向,那是许知诺和康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