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以?这、这可是师徒恋啊!
相差五百多岁的年龄差!
况且宁寄风身上背负着拯救苍生的伟大使命,不应该是个一心向道、六根清净的断情绝爱之人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他?
宁寄风转眸,正对上了徒弟惊愕的眼神,带有霜寒气息的眸色顿时万物回春。
许知礼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测!
天呐,师尊真的喜欢他!
“进度条不会骗人,这是真真的。”二福点头附和,“这也算是给你的任务减轻了一个负担了,知了你一定要加油啊。”
虽说规定任务完成的时间是三年,可酸与仅仅用十天就将俪城搞得血雨腥风,若是再多耽搁些时辰,整个人间都会变成活地狱的。
白胡子老者见许沨一脸呆滞,连半个眼神都不分给他,顿时火从中来,他握住剑柄,向外抽出几分,半是威胁,半是恐吓道:
“许沨,看来这十日还是没能让你有悔过之意,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
他刚一拔剑,手背便被人按住了。
他愤懑不平,顺着葱白的手指往上,看到了严清丹似笑非笑的眼睛。
“司马兄,遇事莫要如此暴躁。”严清丹手掌稍稍使力,按着他的手背将剑收了回去,眉眼弯弯道,“不如听听霁月怎么说,毕竟想要解决当下困境,主动权在霁月身上。”
这位白胡子老者名为司马肃,是赤炎峰的峰主。
赤炎峰是千露宗唯一接收火系修饰的宗门,可自古以来,对于火系术法经验不足,所传术法典籍寥寥无几,加之火灵根修士无比稀少,赤炎峰上下人口一并加起不过百名,它这个峰主当的算是名存实亡。
不仅收不到具有慧根的亲传弟子,连平日里六大峰派共同议要事之时也总是忽略他,他早已积郁已久。
严清丹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面上笑意不减,眼角却藏了些讥讽之意。
司马肃额上青筋暴起,对于目前境况,他自是清楚不过,只是他不敢对着宁寄风发泄心中气愤郁结,只好迁怒于灵力全无的许沨身上。
“哼!总之,他们师徒二人必须给个解决之法。”司马肃吹胡子瞪眼,重重哼了一声,“如今事态危急,我也是为了千露宗的名声和全天下的黎民百姓。”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许知礼听着却感觉心底不舒服。
“是啊,司马兄说的没错,只是态度偏激了些,霁月,我代他向你道个歉。”另一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对着宁寄风拱手赔笑道,“事情虽是严重,却也没发展到完全没有转机的地步,如今只有你能救大家了呀!霁月。”
宁寄风未置一词,垂眼看他,神色不辨喜怒。
“霁月,这几日在溪深峰,可有感知到异状?定是有了消息吧!”说话的是身后一位慈眉善目的蓝袍大叔,许知礼认得他是师姐木霜清的父亲木柳宗。
宁寄风的亲传弟子只有许沨一人,其余都只是挂名在霁月仙君名下的外门弟子,并未受过他的指导。
即使得不到宁寄风亲传,能在灵气充沛、钟灵毓秀的溪深峰上修炼本就是一件至高无上的荣誉。
此刻轮到许知礼不解了。
白若尘明明说是师尊决定自爆,才火急火燎的带他出去的。
看这五大长老对师尊的态度,不像是兴师问罪,倒像是六神无主之下求助最后的救世主。
严清丹站在最外边,眼看着其余五人无头苍蝇似的围住宁寄风讨要说法。
他打了个哈欠,抱肘斜靠在灵柱上。
他的目光在宁寄风与许沨身上来回巡视,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
忽的,一阵飓风袭来,五位长老瞬间被吹退,咚的一声,背撞在了墙上。
他们个个表情错愕,一时忘了做出反应,直愣愣地望向宁寄风。
宁寄风不理会,转身背对着他们,长身玉立,身姿卓越。
长老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中有万般怨言也不敢开口。
宁寄风静了一会,凤眸微垂。
良久,他睁开眼,琥珀眼眸似冰月琉璃,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西边。”
他闭了闭眼,转过身来,看向许知礼。
又对上那双浅淡的琥珀色眸子,许知礼呼吸一滞,面上不由得有些烧。
他盯着自己的眼睛,像是直接在对自己说一般,专注而认真。
“西、西边?”
“嗯。”宁寄风点头,“沨川。”
许知礼只顾着看他的脸,完全没听见他的话。
宁寄风的脸实在是太有冲击性了,少看一眼都在赔本。
他心乱如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嗯……”
宁寄风看着他。
“哦,西边沨川啊……是酸与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吗……”
“等等!”
许知礼猛然抬头。
沨川不是他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