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你了。”江屿声线带着些许颗粒感,意味深长道,“我从没在你清醒的时候以这个距离看你,只有你睡着的时候才能靠近。”
许知礼心中一阵恶寒,从齿缝中艰难挤出一个字,“滚……”
“你很厌恶我吗,可是我很喜欢你,我找了你很久。”江屿的左手换了个方向,探进他的衣服下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早知道你会和方修然在一起,我一定在那之前把他杀了。”
许知礼瞳孔一颤,“你……疯了。”
“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Y啊,我杀的人还少了吗?”江屿阴冷地笑了两声,“不过我没有对他动手,因为我发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屿的手沿着他滚烫的胸膛向,指尖划过一阵阵战栗,许知礼不由得弓起身子,口中溢出难耐的低/喘。
“唔……”
“不仅是方修然,还有陈楚月、沈音音、甚至是沈则。”江屿贴近许知礼,许知礼心头一跳,连忙转过脸,避免江屿的唇落到自己的嘴上。
江屿扑了个空,手指捻了捻,许知礼身子剧烈一抖,眉宇间溢出痛苦的神色。
“听说感冒的人身体会很敏感,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江屿紧紧压在许知礼身上,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来证实一下。”
“疯子……滚!”许知礼心中有一连串脏话,但骂出口的只有这反反复复的单薄字词,“别碰我……江屿,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杀人了……”
“我知道啊。”江屿手上力气加重,笑道,“治病救人是副业,我的主业就是杀人啊。”
许知礼额间渗出冷汗,声音稍显厉色,又因为震惊,那声线多了些颤意,“你真的疯了,江屿,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长得与我相似……”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许知礼缓慢地摇头,难以置信道,“江屿,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家庭有朋友,他们才二十多岁啊……你……“
他身形不稳,一阵深重的罪孽感压在他单薄的身躯上,眼眶酸涩,抑制不住地滑下滚烫,“黄新明是家中独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和父母冰释前嫌,杨左那天只是多加了两个小时的班,他是单亲家庭,明年准备和女朋友结婚了,他一死,他那个上高中的弟弟只能辍学了……”
江屿看着许知礼,歪了歪头,表情中看不出一丝悔意,甚至他眯起眼睛,眸中带着揶揄的笑意。
许知礼推拒的手无力地垂下,“郭萧有抑郁症,无父无母,可那么多人都爱着他,他又做错了什么?”
江屿百无聊赖地转了转脑袋,脖颈活动发出咔哒的声响。
“还有祝清,他大学才毕业刚刚进入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又是哪里惹到你了?”许知礼面如死灰,“刘暑……只是想在休息日和女朋友去趟游乐园。”
这些无辜的人,这些被死于Y手的普通人,他们都死于自己每天都会发生的、日常的一天。
“许知礼,都是因为你啊。”江屿勾起他的下巴,阴恻恻地笑了笑,“还好你发现我了,要不然我还得去找下一个猎物,你看……方杳这个提示不错吧,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了。”
江屿低头,咬上许知礼的下唇,微微意外许知礼没有躲开,他便放肆起来,灵巧的舌尖撬开紧闭的双唇。
许知礼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张开嘴,配合我。”江屿垂眼,半是诱哄半是命令的语气中掺杂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们警察办案,不是都讲究证据吗,那么知了……”
他叫出许知礼的小名,许知礼愣了愣,抬眼看他,后者的眸子自与许知礼对视便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想不想看看我收集的艺术品。”他靠近许知礼的耳畔,轻笑道,“那些像你的器官,我都有好好保存的。”
许知礼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竭力控制着怒意。
“我不想采取强制手段带你走,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也不想吃苦头吧。”江屿说着,送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金属物体,许知礼定睛一看,那是一副手铐,不是警局里常见的手铐,是用在床上的情/趣用品,玫瑰金的,手铐内侧做层避免划伤的阻隔。
“自己戴上。”江屿抓住他的手腕,将手铐拍在许知礼的拳上,看见许知礼防备的动作,挑了挑眉,“很愤怒吗?那你也能感同身受吧……不过,这份心情比起那时的我来说,只是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