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并未多做什么,甚至连多磋磨一下都不敢,只是蜻蜓点水的落了一吻便离开了,连过多的感触都尚未察觉到。
吻上去的触感软软的,温温的,其他就再无感觉。
吻着楼兰,和那人吻来的感觉决然不同。
一口粗糙细短的胡子有点扎人,唇齿间的鼻息粗重又急迫,吻着她没一会儿就会把她急色按在床铺深处。
紧接着那人就掐开她的双腿挺身而进,偶尔她吃痛受不住之时,那人也止不住半分推进的力道,反而动的愈发猛烈。
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急于吞吃到嘴的珍馐美味,连根骨头残渣都不舍得留下。
而吻着楼兰的感觉,就像是落在了最娇嫩的一片花瓣之上。
轻一分重一分都怕弄伤了她,且依稀还能闻见清幽深沉的冷冷花香。
直到这时,她竟然还有余力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想到这个人当真是从不对她说一句谎话,衣袂耳际间并无一丝花香,唇瓣上却真有残带的清冷花香。
这缕淡淡清香就一丝一缕的缠着她的嘴角蔓延进了心口,竟熏的她无端端多了两分醉意。
无人探访的林间晨道是极其清谧的场所,唯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虫鸣蝉叫。
二人身后不远一滴露珠顺着树叶砸在了地上,发出的一声吧嗒轻响。
这声轻响终令她猛然间清醒过来,睁开眼就往后大大的退了一步。
一吻过后,红裙女子的脸颊就不争气的红了大半。
即便隔着面纱都能清楚瞧见她眼角眉梢的咄咄春意,好是动人。
对面忽然被强吻的楼兰还是一动不动,睁着水淋淋的清朗凤眸淡淡然的看过来,面色仍是极其的平静。
只有一点点的困惑,一点点的吃惊缠绕在她眉宇间,淡的几乎随风而去。
“就算这样你也觉得无谓?”红裙女子红着脸愣了一下,当即狠狠瞪住她,说着话都觉得是咬牙切齿。
“还是说,早就有人这般对你做过?!”
若真如此,她定然要把那仗着主人无知的愚蠢,就胆敢欺上瞒下的无耻贼子找出来剥皮抽筋泄恨不可!
她的眼神实在可怖,眼底都是沉沉的阴色,连对面的楼兰都被她惊了一目,迟疑回答了她两字。
“……未有。”
闻言,红裙女子的脸色稍温。
幸好还真没蠢人敢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否则离死不远矣。
楼兰并不知道她生气的原因,只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白白受了亏而不知,便适时的解释了一番。
“我的婢女对我说过的,这世上绝无人会害我,只想亲近我,待我好,这是善良的本性,由衷的好意,让我尽量不要拒绝,免得伤了她们的心。”
顿了一顿,楼兰偏偏头,继续说道。
“但她也叮嘱过,不能宽容放任她们全部的撒娇与请求,若我觉得不合适,便要严词拒绝,不可心软。”
所以童百熊和桑三娘的再三请求,她基本都会答应。
轮到杨莲亭想伸手碰一碰她的衣角,她就避开了。
尽管他只是想捏一捏她的衣角,分明比起旁人各种越来越离谱的请求就轻微的不值一提,但她就是觉得不合适。
就是低目多看他一眼,她都觉得不合适。
若她能真正懂得人的七情六欲,或许她就会明白那并非‘不合适’,而是‘不喜欢’。
听了这话,红裙女子才是心底微松一口浊气。
幸好这人虽纯真无暇的没有礼义廉耻之分,但身边还有懂事识相的人,并非无知的没有下限
那她方才所做之事岂非……红裙女子的脸色瞬间阵青阵红。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不合适的,”她咬紧牙关的出声质问,“为何方才不拦不躲?”
“可我觉得,你刚才所做的并非不合适,我便未有拦你躲你。”楼兰看着她,直直定定的回答。
“我说过我喜欢纵容你的,哪怕就算你想害我,我也是想要纵容你的,况且你刚才并未害我。”
尽管第一次有人对她做出此种举动,但她并没有丝毫的排斥感。
“……”
这下,她已经是说不出话,也不知说什么了。
红裙女子站在原地,莫名就觉憋屈的厉害,却又不知因何憋屈。
她握紧掌心,脸色也越来越沉,明目之间可见她眉间的怒火呼之欲出。
见状,楼兰更疑惑了:“我不明白。”
一袭红衣烈烈的佳人炽目如红霞,飘飞如火焰的衣袂几乎快同她眉间的怒火交融相映。
楼兰看得愈发的茫然,便坦诚的抛出询问。
“旁人只是靠近我与我说说话,我允许她们时她们都会高兴的笑脸满怀,而对于你的无礼举动,我甚至默许让你亲近到贴身,为何你反而生气呢?”
“我不高兴的原因,你真的不知道么?”红裙女子阴沉沉的射来视线。
楼兰果断的摇了摇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副无奈至极的模样。
“你总是太容易生气,单单只为无意的一句话,随便的一个眼神,乃至我任何话语没说,任何动作没做,我又非你肚子里的蛔虫,从何处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