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数不清的竹子从地面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生长,成为遮天蔽日的密林,而坑洞连带着地皮,都被竹林高高架在了半空中。
“混账小子,你要干什么?”
卢矩不答话,用眼神示意白规,白规点头回应。
于是在顷刻间,卢矩用一根青藤攀住坑洞边缘,用力掀翻,瀑布似的橙黄色浓汤倾泻而下,洋洋洒洒地流了地面一地。
“浪费啊,浪费!”卢玄重只能眼睁睁看着,顿足扼腕痛心。
毁掉了罪恶之源,卢矩的心里好歹痛快了一些。
“都结束了,你们不要对改造人类基因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了。”
只是死去的人却不一定能活过来了,卢矩看向那堆如山高的白骨,目光沉沉。
白规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都会好起来的。”
卢玄重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空荡的天地里只有昆虫和飞鸟振翅的声音。
许久没有听到的,生物的声音。
“动物们都回来了?”卢矩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虫鸣,很久没有听到蛙叫,重新听到的时候,好像天地都恢复了生机。
“真是没用的废物。”这个声音从角落传来,听上去有几分阴郁的嘶哑。
卢矩找到声音的主人,看见刚才被他掀飞的符学弓着身子爬起来,姿态怪异地像一只巨型螳螂。
“我眼花了吗?”卢矩揉揉眼睛问白规,“我怎么看见两个符学?”
白规紧盯着缓慢挪动过来的人影,肯定地说:“不,你没有看错,符学正在分裂。”
镜方和厄尔再也受不了了,疯狂吸引注意力,“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千万别一会儿又打架,他俩还在那绑着遭罪。
白规嫌耳边吵得聒噪,扔出鱼骨刀,把绑着他两人的绳子割断,镜方和厄尔才重新恢复了自由。
“诶呦,疼死我了。”镜方忙扯下自己身上的绳子。
“谢谢了。”厄尔抖抖衣服,以战斗姿态面对过来的符学,“看不出来这老哥身子骨还挺好的,扔出那么远,不高低整个骨折,他还能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你们看他重合的那个影子像不像唐鸿?”
不用厄尔说,卢矩也一早就看出来了,本来他们就是一个人,但是卢矩原本以为唐鸿的身份是符学使用易容的方式假扮的,但是从现在来看,居然是共生在一个身体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