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规走上前握住了卢擒的手,弯着腰轻声说:“老人家,我是卢矩的朋友,他在这里。”
说着看向卢矩,并且把老人的手交了过去。
卢矩的眼睫毛颤了颤,从白规那里接过曾祖父苍老的手。
曾祖父年轻的时候是挖煤工人,由于长期的艰苦劳作,以至于后来发家了,手掌也是粗粝不堪,渗透进皮肤的黑迹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卢擒紧紧握住卢矩的手,昏花的眼不确定地看着卢矩,声音颤抖地问:“你是卢矩吗?”
“曾爷爷,是我,我回来了。”
听见卢矩的话,卢擒的眼里立马蓄满了泪水,他另一支手也覆盖在卢矩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哀叹地埋怨道:“你怎么走了那么多年也不回家呀。都怪你爷爷,没有照顾好你,把你气跑了,没事了,没事了,你回来就好。”
卢玄重在一旁小声说:“爸,你都骂过我好多次了,就别提我了呗。”
卢擒偏头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说:“不骂你骂谁,都是你把我的乖玄孙气跑了,他爸妈又死得早,你这个当爷爷的还没个正经,他要不是在家里待不下了,至于离家出走嘛。”
“诶呀,”卢玄重啧了一声,“说正事,他还有事要忙呢,别扯闲篇了。”
“啊?”卢擒紧张地拉住卢矩,“这不都回家了吗,还要干什么呀?”
卢玄重说:“我不是跟您说过吗?当初厄尔派人来白帝县找到老宅后逼我说出我们家矿脉的下落,我以必须见到卢矩为借口拖延,后来逃走之后,他就把瑟银海的銣虫养殖基地搬到这里来了,结果没想到卢矩这小子还真找过来了,他们就把他困在青岩鬼蘑中,来和我谈条件。厄尔这家伙欺人太甚,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懒得同他计较,却换来他的越发得寸近尺,如果不是我暗中动了手脚和他小子聪明机灵,他非得死在那里面不可。我们卢家也不是吃素的,厄尔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把到处都弄得乱七八糟,我难道还不兴报复回去吗?”
“既然卢矩都好好回来了,就算了吧,你跟那种亡命徒计较什么,你能有他手黑心狠吗,还是说你又打算让我的曾孙子去送死?我不同意!”
“曾祖父,”卢矩在卢擒的面前蹲下,“我觉得爷爷说得对,虽然我不清楚厄尔是什么人,但是他在全世界散播病毒,让地面上的所有食物消失,还有感染病毒的人都会异化,变成恶心恐怖的傀儡。”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展示给卢擒看,“就连我也不能避免……”
卢擒的手颤颤巍巍地抚过卢矩青色绿网密布的手臂,声音哽咽:“好孩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怎么弄的。”
卢矩把自己的袖子放下,“本来我在周围其他人出现不对劲的时候就有所警觉的,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一点意外……算了,不说那些了,总之现在我的情况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正处于食品级,是一个吃了控制素之后可以暂时延缓异化,但异能远低于其他级别的食人,如果和比我级别高的人呢交手,很吃亏。”
他顿了顿:“不过说起来我这么多天没吃过食物了,似乎也没什么事?”
白规插话说:“怎么没事?这期间你差点异化了两次。”
经白规一提醒,卢矩才意识到他似乎确实有两次近乎异化,如果把各个时间线重合的他单独来看的话,应该更多。
“好像是这样的。”卢矩继续说,“既然厄尔就是制造这种病毒的罪魁祸首,我想他应该也会有抗病毒的方法。”
“你以为他会那么容易把抗病毒的方法给你?”卢擒叹了一口气,“但是如果你身体的病毒不消灭,始终是个隐患,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来的时候以矿脉为筹码和十方组织的首领镜方谈过条件,如果把矿脉交给她,她应该会帮我们对付厄尔。”
“你们谈的条件是什么?”卢玄重问。
“当时我以为你落在别人手里的,无奈我自己实力不够,所以就答应她,如果她能够帮我救出你,并且提升我的级别,我就把矿脉给她。”
卢玄重嘲讽地摇了摇头,“傻小子,你还真以为十方组织是什么好人吗?你有没有想过,她既然有我的消息,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来,偏偏要找你,她真有那个能力能够对付厄尔的话,直接派人来把他老窝端了不是更好。说句难听的,她就是想让你来探探这里的水深水浅。”
卢矩虽然知道镜方不是完全可靠,但他觉得自己也不至于全部落入别人的圈套,他拿出自己的小玉笋,给卢玄重看:“她虽然有利用我的成分,但是也不乏诚意,你看这就是她送给我的武器。我看过了,是好东西。”
卢玄重放在手中把量了几下,“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我看过你之前的使用了,威力并不大,她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使用方法吧。”